爸還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把你舅母從縣裡一個小廠調到廠裡來了。就這,他還不領情,只要喝點酒,就開始叨叨他調動的事,說得沒完沒了的。每次喝醉酒,就說酒話“你不幫忙是吧姐夫,你不幫忙是吧那好,你不幫忙咱就喝酒,喝酒!”你爸不喝,他就站起來,東倒西歪的,走到你爸跟前,硬要把酒倒到你爸的衣服領子裡,真是胡攪蠻纏”
蘇琪咯咯咯的笑了“有一次呀,我哥看到氣不過,上去把我舅打了一頓,笑死我了”
蘇琪母親也笑了“你哥去打他是不對的,沒大沒小的。你舅也是的,酒醒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對,喝醉酒,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今天叫他來,事先交待了又交待,叫他千萬注意,這不是自家人喝酒,也不是廠里人喝酒,不要丟人現眼的。我還跟他說,要是喝醉鬧事,把四姑娘的事給攪黃了,我跟你沒完。他保證,一定不會的。他現在好多了,半年多沒喝醉酒了”
於秋生聽了蘇琪母親的講述,心裡暗暗高興,家醜不可外揚,這都說給自己聽了,人家真沒把自己當外人看。
於秋生對蘇琪母親能喝酒的事還是很好奇“媽,你真的能喝那麼多酒,滿滿一碗你也敢喝?”
蘇琪母親笑了笑“喝不多的,嚇唬嚇唬他的”
蘇琪微笑著“我媽喝半斤一斤臉都不會紅的”
於秋生感到很驚訝“真的呀?”
蘇琪笑了笑“這有什麼奇怪的,女的要能喝,男的根本不是對手”
於秋生好像也聽說過,女的解酒功能比男的強,只要女的來拼酒,乾脆躲遠點。他看看蘇琪“哪你能喝多少?”
“能喝點,不多”
“半斤?一斤?”
蘇琪哈哈哈笑了“你以為哪是水呀?”
“喝酒是有遺傳的吧?”
“又不是每個人都遺傳,我們姊妹幾個就我三姐能喝”
說著說著一大把毛錢纏完了,蘇琪又把一把毛線套在於秋生手碗上……。
客廳裡四個人都抽菸,滿屋子煙霧繚繞,但一點都不影響喝酒。
蘇琪父親端起酒杯“來,指導員,咱倆喝一杯”
指導員端起酒杯迎上去“呯”的碰了一下。
蘇琪父親招呼著“來來,大家吃菜”後接著問“指導員,你當兵時間蠻長了吧?”
指導員笑了笑“我當了十五六年兵了”
指導員來前,於秋生說過蘇琪父親的情況,知道他是解放前參加工作的行政十六級幹部。自己是行政二十二級幹部差距蠻大。坐在一起喝酒有些不自在放不開,想多敬兩杯又怕人家喝不了,自己酒量大不喝又難受感到很彆扭。
現在找到話題了,他就說開了“我們這支部隊,是六六年剛組建的,就是為建你們兵工廠組建的。當時我倆都在四川重慶一家建築公司上班,穿上軍裝就成了兵了,想都想不到的事,那年我都三十多歲了。十七八歲的時候就想當兵沒當成,三十多歲倒當上兵了”說完自己笑了指導員轉身面對技術員“他也是我們一起來的,在連隊做技術工作一干十多年了,老技術員了”
蘇琪父親問“我聽說,部隊幹部三年升不上去就要轉業,兵當三年升不上去要退伍,你們不是這樣嗎?”
技術員笑了笑“他當指導員都當了七八年了,也沒升上去,也轉不了業。我們這隻部隊,跟野戰部隊不一樣,每個工種沒四五年時間學不到多少技術的,現在八級工都沒幾個了青黃不接。學到技術要走,部隊也不會讓走的”
指導員補充說“我們的主力是三十歲的老兵,他們退伍了任務就完不成了。現在好了,國家出臺自願兵的規定,有的轉成了自願兵,鬧退伍的相對少了。不像以前,到了退伍階段,做政治思想工作是有些難度。幹部嘛,有的老排長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