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一怔,梳妝的手又在臉上多劃了一道,好狠,居然拿宣芩來威脅她!
不得不說,太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就這份耐性,一般人就比不上,幽月也擔心宣芩會被北宣帝怪罪,匆匆畫了幾下,便開啟了門。
太子聽見開門聲,回身,卻驚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了,“你……”
其他人也都張大了嘴吧看著幽月。
凌羽看著眾人奇怪的表情,側過身看了一下,媽媽咪呀,這是畫的什麼鬼?細細的楊柳眉愣是描成了粗壯的劍眉,兩腮被胭脂塗得像猴子屁股,嘴唇慘白,還點了櫻唇,兩眼的周圍黑乎乎的畫了一大圈,這妝容,簡直是絕了!
幽月衝太子福了福身,眨了一下眼睛,“殿下看我這妝容可還過得去?”
過得去?
凌羽在心裡笑噴了。
太子勉強的扯了唇角,“過得去,過得去,啟程吧。”
幽月對太子再一次刮目,他的內心果然不是一般的陰險,這樣的妝容也算過得去,不是打宣芩的臉嗎?
好不容易上了轎子,幽月又是要出恭,又是要喝水的,愣生生的將他們折騰了個半死。
太子冷眼坐在馬上,看著她一次比一次出格,善意提醒,“再喝一次水,我皇弟便多跪上幾次,不知他的膝蓋還能不能承受。”
又威脅她!
只是他不知,她最不懼的便是威脅。
幽月撩起簾子,頂著一張花臉,笑的有些滑稽,“帶我去面聖,不多跪一會兒,如何顯示誠意?無妨無妨,再給我弄點水喝!”
太子氣得打馬跑到前面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一行人就這麼走走停停,等入了宮,已是深夜。
進了御書房,北宣帝的臉冷的都快要結冰了。
幽月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知道宣芩像誰多一點了。
北宣帝見太子回來,氣得摔了茶盞,“太子,你就是這麼辦事的?”讓他找個人來,居然找到了半夜,豈有此理!
太子自知理虧,低下頭,跪下,“兒臣辦事不力,請父皇責罰!”
“這筆賬朕回頭再跟你算!人呢?”北宣帝威嚴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但是幽月卻不怕,她信步上前,與宣芩對視一眼,宣芩臉上的表情,好豐富。
幽月將手按在胸前對著北宣帝彎了彎腰,“民女參見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
北宣帝黑了臉,大監簫青卻怒喝一聲,“大膽民婦,見了陛下竟然不跪!”
幽月低著頭糾正,“此言差矣,我乃女,還不為婦,請大監注意言辭。”
宣芩冷著臉跪著,心裡卻笑了起來。
太子看向幽月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簫青氣得臉發青,“你這丫頭,好一個牙尖嘴利,陛下面前豈容你放肆!”
“民女沒有放肆,只是實話實話而已。”
“啪”的一聲,北宣帝拍碎了龍椅扶手,“好膽識!眼光不錯!抬起頭來讓我瞅瞅,寫意看中的女子長的有顛倒眾生,讓他不惜跪死也不跟我服軟!”
幽月低頭,“臣女不敢,怕驚擾了陛下。”
北宣帝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恕你無罪,抬起頭來。”
幽月緩緩的抬起頭,太子心裡咯噔一下,緊張的看向北宣帝。
“噗--”北宣帝剛押了一口茶水,全都噴了出來,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太子鬆了一口氣。
幽月用袖子遮了遮臉,故作羞澀狀,“嚇到了陛下,還望陛下贖罪。”
北宣帝止住笑,“長的醜又不是你的錯,何罪之有?想不到我北宣國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喜歡的竟是這種調調。”
“她平日不曾這樣。”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