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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著實卯足了精神頭,就等著撞開了菊社窯口,將要抓的人物一舉拿下。可等了不大會兒的功夫,菊社裡邊倒是再次平靜下來,小二十號菊社裡頭的精壯夥計一點都不避諱地顯擺著腰裡帶著的短槍硬火,護著幾個拿大帽子遮臉的主兒直奔了城門方向。跟過去的同志社中好手只綴著那幫人走了兩條街就轉了回程——調虎離山的戲碼,哄個外行棒槌也就罷了。內行人誰還瞧不出來這裡頭的路數?

而在六國飯店裡頭,也都不知道是哪路缺德毛神裡外裡調唆著菊社和同志社兩撥人廝拼起來,煙霧瀰漫中兩撥帶著硬火傢什的人全都下了狠手,雙方也都有了好些死傷,可打著打著也就都覺出來不對勁的地方——怎麼兩撥人全都是扎著守勢。全無一方拿捏出來搶攻的勁頭?

一場亂子出到了這份兒上,不論是同志社或是菊社中人,也都明白過來這其中是有人下套,彼此間試探著慢慢停了駁火,也就趁著街面上巡警光嚎叫、不沾邊的空擋,各自攜死扶傷退出了六國飯店。。。。。。

裡外裡忙活了一晌午。手底下能攻善戰的好手也摺進去七八個,到末了想辦的事由一件沒成倒還罷了,卻不想菊社打的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主意另有高人看破,溜溜兒把菊社攏住場面的人物收拾了個底兒掉,倒是叫四九城中爺們好好看了笑話一回!

很有些疲憊地抬起頭來,戴爺看著站在書桌前的門房老徐。幾乎是有氣無力地朝著老徐開口問道:“汪兆銘手下的那些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從袖子裡摸出來一張二指寬的紙條,門房老徐輕輕將那張紙條擱在了書桌上:“姓梅的那位先是在城外受過了驚嚇,再又被六國飯店裡頭的場面嚇唬了一回,此刻已然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恐怕回了南方,也再不能為汪兆銘效力。其他的那些人。今天早晨已然帶著姓梅的那位上了回南方的火車,只是。。。。。。好像是少了兩個人?”

眼睛猛地一睜,戴爺很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門房老徐,口中沉聲喝道:“老徐,你也是同志社中的老人了,該是知道這行的規矩?幹我們這行,從來就不能有好像、也許、大概齊一類的詞兒!”

頗有些木納地低垂著頭,門房老徐不徐不疾地應聲朝戴爺答道:“按照人頭數算,汪兆銘派在北平城裡的人,不論是在明在暗。全都上了回南方的火車,這肯定不會錯!可是其中有兩個人一直都拿著大圍巾捂著臉,拿捏著一副受了風寒、病怏怏的模樣,倒是真不敢妄斷那倆人的身份!可要說那倆人只是個假託替身,本主兒還都留在四九城中。。。。。。。一來咱們的人還沒能拿著實證。二來也實在找不出來他們還留在北平的道理!”

緊緊皺起了眉頭,戴爺沉吟了片刻的功夫,卻又再次朝著門房老徐問道:“菊社方面的動靜呢?”

緩緩地搖了搖頭,門房老徐低聲說道:“也有些奇怪!從出了那場洋相之後,菊社門前倒是如我們預料的那樣,掛出了歇業盤存的告示牌子。找了人去跟那些進菊社替石川上野療傷的日本大夫旁敲側擊問過,也只問出來石川上野的確是受了挺重的傷,整日價昏昏沉沉、臥床不起。眼下菊社中的那些夥計壓根都不出大門,每天吃喝用度都是叫街面上跑腿傳信的碎催代買了菜蔬送到後院小角門外。至於菊社安排在北平城中的那些已然露臉的暗樁,這幾天的功夫全都陸續離開了城裡。已然派人暗中看過,的確走得匆忙,不少鋪面裡的貨品、錢財都沒收拾!”

伸手輕輕捏弄著脹痛的太陽穴,戴爺再次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方才像是自言自語般地低聲說道:“由此而言,這次菊社與汪兆銘在北平城中的會晤,該也是未成之事?只是這看破了菊社花招、且擾了我們同志社視線的高人,又能是誰呢?”

像是提醒、又像是與戴爺一樣自言自語般,門房老徐卻在此時如同囈語般地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