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事兒煩心?”
慈安點點頭,又搖搖頭,“阿瑪的事兒,算不得什麼大事,只不過,她心裡頭的位置,阿瑪到底不如李鴻章,這也難怪,李鴻章是她一手簡拔的,這上海的地方又不僅僅是銀錢的差事,如今外頭掛念著天津,要讓阿瑪讓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娘娘也太好說話了,這麼一個巡撫的位置,老太爺做的穩當,差事料理得清清爽爽,”梅馨有些無奈,“戶部和內務府的銀子一大半都是老太爺拿進來的,都堆成山了,太后她就這樣二話不說,也不和娘娘通氣,把老太爺拿下來了,實在是太不尊重娘娘了!”
慈安搖搖頭,“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畢竟這朝廷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能入京當差也是好事。”
“可哪裡比得上天津,那裡離著京裡又近,又是封疆大吏,比在京師裡頭當差好多著呢。”梅馨小意得看了一下左右,發現沒有什麼外人,靠著慈安太后轎子的扶手,帕子捂住嘴,瞧瞧得說道,“娘娘,莫不是你在儲秀宮裡頭說的那句話說岔了?”
慈安眉頭一皺,不悅得打斷了梅馨的絮叨,“不必說了,她說了不放在心上,自然是無妨,你也不必多說,我自有打算,”慈安太后抬起頭看了看巍峨高聳的太和殿簷角,“回宮吧,皇帝要的東西備下來了嗎?”
“已經備好了。”
。。。。
朱元秀跟著魏佳氏出了順貞門,小丫鬟扶了魏佳氏上馬車,朱元秀轉過頭,看了看黑洞洞的城門,神色悵然,魏佳氏喊著:“元秀,怎麼還不上車?”
“是,”朱元秀轉過頭嘆了口氣,提著裙子,上了馬車,還未等馬車駛走,順貞門裡頭急衝衝得跑出來一個小太監,“停停停,”朱元秀猛地開啟了馬車門,盯著那個跑來小太監,小太監把手上的一個藍布包著的包裹遞給朱元秀,“太后把這個盒子賜給縣君。”
兩人又連忙下車行禮,等到馬車駛出,朱元秀開啟了那個藍布包裹,裡頭是一個玳瑁嵌牙黃楊屜四合如意盒,此盒以玳瑁為廓,黃楊為屜,並嵌象牙,寓意“四合如意”,盒子裡頭裝滿了金銀裸子,魏佳氏微微有些驚訝,看了看朱元秀白膩的面龐,“太后怎麼突然賜給你這個?”
“女兒也不知道。”
“這是難得的恩寵,你好生收著吧,”魏佳氏慈愛得看著朱元秀,這些幾年相處下來,魏佳氏早已將朱元秀視為自己的親生女兒,“日後出嫁了可以做壓箱底的嫁妝呢。”
朱元秀臉上露出一絲緋色,微微害羞,“母親~”
“哈哈,你的婚事怕是我也做不了主了,” 魏佳氏笑道,“太后她心裡有的是主意呢。”
朱元秀咬咬牙,半低著頭在馬車裡面搖搖晃晃不知道想些什麼,抬起頭,眼眶已經紅了。
。。。
人群散去的儲秀宮正殿只留下了慈禧一個人,和身後伺候的兩個小宮女,慈禧看了看人去樓空的場景,不由得嘆氣出聲,後頭的宮女耳尖,連忙詢問:“太后可是累了?要不要進內殿歇息一下?”
“是覺得有些倦了,”慈禧太后疲倦得閉了閉眼,“不過不礙事,把熱毛巾拿來給我敷一敷。”
安德海送了皇帝回來,看到慈禧太后正在用熱毛巾擦手,連忙上前伺候,“娘娘若是膩歪,不如叫昇平署的戲班子進來伺候,那高大人又排了許多新戲,娘娘還沒看過吧?》”
“嗨,他那個戲,看多了才是膩歪,”慈禧太后擺擺手,“都是精忠報國的故事,看多了倒是膩得慌,我不過是在八里橋唱了一段穆桂英掛帥,好麼,如今滿城盡演楊門女將。”
安德海如今也讀了不少書,連忙湊趣,“這不是上有所好,下必從之的嘛,娘娘喜歡穆桂英,底下的人自然就喜歡看。”
“這話也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