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心骨,心下頓時安定了下來,紛紛蹲下行禮稱是,杏貞擺了擺手讓大家起來,“皇上在裡頭?”
“是,”貞妃接話,“大家都想著來瞧瞧皇上,可皇上一個都不見。”
杏貞心下一動,朝著貞妃笑道,“皇上不肯見就罷了,大家散了吧,貞妃,你去碧桐書院把大阿哥安頓好,”轉過身子,對著深深的宮門冷然開口,“本宮這裡事了了就回來。”
“是。”貞妃瞧了一眼皇后挺拔站在九州清晏前的背影,低頭恭順地退下了。
等到嬪妃們都退下了,四處寂靜,連秋蟬都半點聲音,杏貞藉著月色,隱隱聽到裡頭有著鑼鼓簫管之聲,不由得心裡慍怒,這都什麼時候,怎麼還在裡頭有心思聽戲聽曲!
原本候在邊上的雙喜上前湊在杏貞跟前小意說道:“娘娘,皇上這回可是沒發火,用了晚膳,一直髮呆,到了剛剛才宣了南戲的班子來應承,六宮嬪妃一個都沒見。”
杏貞點點頭,“你去稟告,就說本宮求見。”
雙喜雖然有些難為,可還在應了下來,一溜煙地進了九州清晏,過了片刻,兩個人影匆匆跑了出來,打前的正是皇帝的御用總管楊慶喜,楊慶喜臉上帶著焦急,朝著杏貞納頭就拜,聲音裡透著惶恐,“娘娘,皇上說今個累了,不想見您。”
不僅楊慶喜聲音裡透著一股驚訝,連安茜也大吃一驚,這是從未有過的時候,皇后任何時候求見皇帝,從未有過拒絕的時候,無論是皇帝在聽戲午睡還是什麼時候,只要是皇后求見,皇帝沒有不見的時候,今個真是奇怪急了。
杏貞的眼睛眯了起來,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聯想到剛才肅順的話,杏貞心裡的怒意越發難以壓制起來,老子這麼千辛萬苦是為了誰?是為了我這個愚蠢的皇后?想要合浦的珍珠?還是蘇杭的錦緞?還是為了玉泉山上的那些泉水?真是可笑!
杏貞壓了壓怒火,抬頭瞧了瞧宮門裡頭正殿的匾額,現在夜色沉沉,看不清楚上頭的字,但是自己知道上頭寫的正是“九州清晏”如今看來非常可笑具有諷刺意味的四個大字。
“皇上在做什麼?”杏貞平靜地發問,語氣中聽不出來半點不悅。
“在在聽戲。”皇后越是這樣,楊慶喜越是害怕,哆哆嗦嗦地回稟道。
杏貞轉身慢慢走出去,身後的太監宮女如同海浪一般分來,安茜上前連忙攙住杏貞,杏貞甩開安茜,轉過了身子,眼睛直視黑漆漆的九州清晏殿。(未完待續。)
四十一、牡丹臺上(上)
安茜不明所以,看著杏貞,杏貞一舉手,示意舉著曲柄七鳳黃金傘的太監靠邊,“你們退下,安茜你也退下。”
太監宮女潮水般地退下了,杏貞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身子,慢慢地跪在了九州清晏殿前頭的青石之上,直視九州清晏殿,明黃色朝服上的金絲摩擦東珠發出了絲絲聲,耳邊的鳳釵抖動不已,杏貞深吸一口氣,高聲喝道。
“本宮,葉赫那拉氏,大清第九任皇后,求見咸豐皇帝!”
“求見咸豐皇帝!”
楊慶喜等人早就驚呆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等到杏貞說完這句話,連忙也撲通跪下,膝行到皇后邊上,“主子娘娘,這是做什麼?可使不得啊。”
“你進去稟告,”杏貞不為楊慶喜的哀求所動,只是看著九州清晏殿,“就說本宮現在以皇后的身份,以皇帝的妻子來請安求見!”
“是是是,雙喜你小心伺候著娘娘!”楊慶喜連滾帶爬奔進了九州清晏殿,過了片刻,勤政殿內一盞盞地宮燈亮起,照亮了漢白玉的圍欄,楊慶喜疾步走到杏貞跟前,“皇上讓主子娘娘進去。”又瞧瞧加了一句,“白天五爺六爺都來鬧過,萬歲爺這會子心情不好著呢。”
“本宮明白,”杏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