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松岡,多加幾條牛筋索,將他結結實實捆住,仔細別被他掙脫了。”
幾名堡了應聲上前,剛抖開牛筋索,曹克武突然一頓金拐,沉聲道:“且慢!把燈火移近些,老夫看他不像是桑瓊。”
鄧化平笑道:“從暗渠中揭上來的,不是他還有誰……”
話聲未落,曹克武已經探拐一撥網孔,頓時沉下瞼來,冷叱道:“撤網”
拽網堡丁如命鬆開大網,網中飛虎辛東遍體鱗傷,緩緩伸直身體,仰起頭來。
人群一陣驚噫,失聲道:“是辛老大——”
鄧化平愣了一下,怒喝道:“辛東匹夫,你是找死麼?”
飛虎辛東慘然一笑,道:“不錯,既入神機堡,原就沒有打算再活著出去。”
鄧化平怒不可遏,欺近一步,厲聲喝道:“你們兄弟仰仗本堡為生,竟敢設此圈套,愚弄神機堡,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以為咱們不屑殺你!”
探手拔出腰際長劍,掄劍就剁。
劍鋒破空疾下,卻被曹克武飛起左拐,“當”地迎面正著,鄧化平虎口一麻,登登連退三四步,長劍險些脫手,驚詫地道:“您老人家這是——”
曹克武面罩寒霜,冷冷道:“區區匹夫,殺之何益,暫留活口,老夫還有話要問他。”
鄧化平雖悻悻不已,卻默然未敢爭辯。
曹克武目若寒冰,冷冷掃了飛虎辛東一眼,緩聲道:“神機堡待你們兄弟不薄,前次通臂猿辛博不遵號令,喪命於莫師爺之手,本堡並未追究你們兄弟,反而厚賞殮資,這件事,實破堡中慣例,想必你都明白?”
飛虎辛東垂首道:“辛某明白。”一
曹克武臉色稍霽,陰笑道:“老夫素知你們兄弟中,只有你為人最安分.也通些情理,與本堡又系舊友,今夜你雖然潛入本堡禁地,看在舊誼份上,老夫也不願再追究了,但是,那桑瓊有沒有跟你同來?你得據實回答才行。”
飛虎辛東道:“辛某頗願實告,只怕總管不肯相信。”
曹克武目光一注,道:“你且說說看?”
飛虎辛東略作沉吟,便把事情經過,坦然說了一遍。
曹克武聽完,雙眉緊皺,陰聲又問道:“照你所說,竟跟桑瓊毫無淵源,然則,你偷偷從暗渠潛人堡中,有何目的呢?”
飛虎辛東爽朗地回答道:“我雖不識桑瓊其人,亦自知無力與西堡為敵,但卻不願他因劣弟之故,失陷堡中,所以趕往鎮上,想勸止他擅人西堡,誰知久候未見返店,只說他已經冒失進人西堡,才隨後前來尋找的。”
曹克武注目道:“你在鎮上等候了多久?怎知他可能已入堡中?”
飛虎辛東道:“那桑瓊曾預購水衣水靠,當然已有入堡的打算,我在他寄居清風客棧外等候將近四個時辰,一直未見他回店,據情推測,自是已經先行入堡了。”
曹克武道:“他預購的水靠,並未取去,怎能進得溝渠?”
飛虎辛東道:“也許他水性本佳,根本不需水靠,只是故佈疑陣,聲東擊西而已……”
曹克武暗暗一驚,回頭叱喝道:“派兩名水性好的,帶火把去暗渠中搜查一遍,快!’”
鄧化平應聲揮手,招來兩名弟子,高擎火把,由墮網洞口進人暗渠中。
片刻之後,渠中傳來連聲驚呼,兩名弟子神色倉惶回報道:“不好了,溝裡鐵柵都被利刃削斷了!”
曹克武聞聲變色,重重一頓金拐,追悔的話尚未出口,遠處又響起一陣急劇的警鐘聲。
循聲張望,警信竟來自“璇璣堂”方向。
曹克武怒眉高挑,冷哼道:“千慮一失,終於被小輩潛入了腹地!…”
滿場弟子,人人驚愕失色,鄧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