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娜拉冷哂道:“其實,賤婢武功雖高,要制她卻並不太難。”
郝休急道:“真的麼?夫人快說出來,我得尋那賊婆娘報一劍之仇。”
沙娜拉仰面問道:“現在什麼時刻了?”
桑瓊道:“咱們是午刻過後前往水牢,未牌初進入地道,談了許久話,此刻大約已近申牌了。”
沙娜拉道:“這麼說,時間還早,這地道頗稱隱密,也從未被人使用,你們不妨就在地道略事休息,等到入夜以後,老身再告訴你們動手的方法。”
大家見她說得輕鬆,都有些半信半疑,不過,她既為阿蘭舊主人,想必自有她的獨得之秘,於是,大家果然依言就地坐下,將地道暫作休息藏身之所。”
過了片刻,鵲兒惦念老父,不安地問道:“桑少夥,咱們還要不要出去呢?”
桑瓊尚未回答,郝休已搶著道:“自然要出去,但咱們卻要帶那叛門欺主的阿蘭賤婢一起走。”
鵲兒低聲道:“婢子尚須回報姑娘,不能久候,假如……”
桑瓊點點頭道:“現在距入夜還早,你若急於會晤父親,何妨先去將他帶來,或者先回朱閣亦可,但須記住暫時別把咱們留在地道中的事告訴路姑娘,以免她又替咱們擔心。”
鵲兒急道:“婢子理會得,如今我爹爹事實上已經無法再回阿兒汗宮了,就連婢子也恨不能追隨少俠一起離去,為了咱們姑娘,婢子又不得不回去,只求少俠答應攜帶我爹同出虎口,婢子就感恩不盡了。”
桑瓊笑道:“這是你一片孝心,咱們當然答應,你放心吧!”
回頭又對郝休道:“我看這地道比荒山亂林更安全,就算曹克武在,也不至想到咱們會舍遠求近,留在內宮地底,賢弟請領鵲兒去跟她父親見面,順便也將他帶到這兒來,咱們決定今夜探過‘瓊樓’之後再走,如能擒獲叛婢,押往耶律前輩處,那就更好了。”
郝休應聲而起,臨行時,又叮嚀道:“小弟跟那叛婢有一劍之仇,務必等小弟回來後,才可以動手呀!”
桑瓊微笑道:“準定等你回來就是,現在天未入夜,你們出去也須格外謹慎小心。”
郝休應著,與鵲兒疾步而去。
這時,天色雖未入夜,地道中卻黑漆漆難辨五指,桑瓊為了戒備萬一,便囑麥佳鳳移坐在通往出口的一邊,自己盤膝跌坐入口方向,讓隱娘扶著沙娜拉居中,叫人相挨而坐,氣息相聞,以防不測。
坐定未久,沙娜拉喃喃說道:“當初建此地道,乃是準備萬一師父他們尋來時,作為脫身之用的,沒想到師父並未追索脫逃門人,咱們自己卻遭到了報應,這十年地牢之中,老身時時在懊悔追恨,又覺得不能全怪阿蘭那丫頭,試想,咱們自己原是叛師潛逃的人,如今人再叛我,何足為奇,再說,女人胸襟畢竟是狹窄的多,因愛成恨,積怨反目,這也是人之常情,老身只怪那丫頭手段太毒,不該毀我雙眼,令我們夫婦今生今世,永難再見……”
桑瓊忍不住問道:“那曹克武和阿蘭迫害夫人,為的是‘聚精大法’,由此推想,阿蘭應該沒有練過聚精大法,但她的武功為什麼那般精深呢?”
沙娜拉道:“所謂‘聚精大法’,不過是聚畢身之力,作孤注—擲的意思,用於危急拚命,固然無人能御,但一發之後,力竭身虛,必須百日靜養才能復原,終非對敵之上乘,那丫頭練的,卻是本門精妙的‘駁劍術’,這和聚精大法不能相提並論。”
桑瓊道:“晚輩也曾習過‘駁劍’之法,但不知那阿蘭已有幾成火候了”
沙娜拉凝重地道:“據老身所知,她‘駁劍’火候,已達神劍合一的境界,劍氣飛旋一匝,能斬斷百丈內銅柱鐵桿。”
桑瓊駭然一驚道:“這麼說來,竟是練到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