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似乎是嚇到了,只呆呆地站著,手中攥著那瓶子一動也不動。弄衣知道聞人愁一是什麼樣的人物,怕他對瑤華出手,連忙叫道:“乖徒弟,快把瓶子給他,快給他!”瑤華呆了一下,終於像是從那一陣的驚嚇中緩過了神來。“——”看著弄衣驚惶失措的模樣,猶豫著將瓶子遞了出去。
聞人愁一接過瓶來,反手揣入懷中,一邊輕聲笑道:“真是個乖孩子。”
“聞人愁一,瓶子還你了,快放了瑤華!”弄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朱顏的事,你和蘇近雪商量去,瑤華是我徒弟,你快放了她!”
聞人愁一撇嘴笑笑,不但沒有放瑤華過去,反而張臂將她抱了起來。在弄衣倒吸一口涼氣聲中,伸手慢條斯理地將她有些凌亂的小辮和額髮一一捋齊,似笑非笑道:“這麼乖巧的小姑娘,我也喜歡得緊,不如弄衣仙便將這徒弟,讓了我吧。”
“不讓,不讓!”弄衣急得快蹦起來了。“快放了瑤華,快放了瑤華!”
聞人愁一笑了笑。“那麼,就要看蘇長老肯不肯接下聖旨,交出回雁山莊的大印了。”弄衣聞言頓了頓,轉過頭去一臉哀怨地看著蘇近雪。蘇近雪不知何時已經窩回了他的榻上,此時正盤著腿閉目養神,取了一枚蜜棗放入口中悠然地嚼著。
“蘇近雪——”弄衣滿腹幽怨地看著他。“我寶貝徒弟在他手上。”
蘇近雪睜開眼睛看了看弄衣,緩聲說道:“接下聖旨、交出回雁莊的大印倒也不是讓人為難的事情,只是這樣一來,今後回雁莊便與紫苔蒼壁是敵對的了,包括弄衣仙在內。”
弄衣遲疑了一下,的確,在當前的情勢下,回雁山莊想在這一場紛爭中置身事外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對於蘇近雪來說,一邊是倚天,一邊是紫苔,都是曾經齊名的兄弟壁派,幫哪邊不是一個幫字。只是一旦接下大皇的聖旨,那麼也就是宣佈朱顏站到倚天那邊,而與紫苔成為敵對勢力。而他與蘇近雪這十幾年的好朋友,恐怕到時候也不免要兵戎相見了。“我知道,但是,寶貝徒弟——我不能讓瑤華落到那妖怪的手裡啊——”
蘇近雪沉默地看著弄衣,然後拂了拂衣袖,稍微換了個姿式,淡淡說道:“我明白了。”說罷,懷風會意,緩步上前。聞人愁一見狀,撇過目光看了那中年漢子一年,那漢子便從懷中取出一道赤金之色的卷軸,待懷風近前,便伸手寄了過去。
弄衣緊盯著那金色耀眼的帛面,心裡怵怵地有些不安。忽而眼角一振,一顆米粒大小的金珠冷不防“咚”地一聲撞上中年漢子的手腕。懷風微怔一下,立時便有一道如白紗般的光芒從身前快速飛躍而過,將懷風與漢子隔離開去。
懷風的眼眸微抬,一雙絕美的眸中忽而閃現喜出望外的神氣。“泰澤先生。”
“泰澤師弟!”弄衣在變幻了好幾種不同的表情之外,最後如遇救星般地幾欲喜極而泣。“你終於來了!”
被聞人愁一抱在懷裡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的瑤華看到這樣一副情景,連忙順著弄衣的目光扭頭望去。便見一側半開的窗臺上輕盈地停落著一條筆直的人影,修長瑩亮的黑髮籠著肩膀披瀉下來,在胸前、耳後悠然的繾綣。一身純淨的白衫,卻不同於弄衣的如同羽衣般的質感,而是如山澗的溪流一樣流暢,在風過處漾起淺淺的觳紋,而金色的鏤邊,又恍如溪流徜徉而過的沙堤一般,沉穆而肅靜。只是讓人不解的是,在他的臉上罩了一個銀灰色的面具,將整張臉上上下下地遮了個嚴實。
“蕭泰澤?”聞人愁一緩緩移著步子,轉過身去面朝著蕭泰澤而立,嘴角輕挑,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好久不見。”
“妖孽!”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