鄣撓衽澹�攣娜逖牛��炔環玻�巳四聳喬叭梧~州刺史李昊。
前後任交接,事務是非常繁瑣的,除了需要交待的各項事務還有府庫的各項庫存,這些都要一一點清,謄出名錄,待雙方簽字畫押,前任方才可以離開。
裴郡馬對此全然不懂,若不是他身邊跟著一位出身繼嗣堂的精明幕僚,只怕李昊拿出交接清單,他便馬上痛快畫押了。
可他這位幕僚做過多年的小官小吏,於細處最是精通,在他提點之下,裴郡馬事事核對的仔細,李昊無奈,只好打起精神逐一清點,以致拖延至今不得離開。
裴郡馬的這位幕僚姓木,叫木攸,他是知道宗主打算的,自然不願放李昊離開,可是儘管他提點的仔細,眼下需要核對的賬目也所餘不多了,正常情況下再有兩日功夫,李太守便能離開鄜州,去商州走馬上任。木攸心中雖然焦急,卻也沒有辦法。
裴郡馬站住腳步,笑道:“後日,裴某為太守設宴餞行,離府一應事宜太守也不必擔心,俱都準備妥當了。”
官員離任,當地官員少不得要設宴餞行,歡送一下,還要發動當地士紳相送,什麼萬民傘啊、德政牌啊、脫靴禮啊,這一類的把戲必不可少。甭管這官兒是不是真的受到萬民愛戴,這種禮節是繼任官和其昔日僚屬應盡的義務。
李昊會意地一笑,拱手道:“有勞了!”
李昊轉身離開刺史府,登車而行,快到路口的時候,忽然有一行人馬從對面急急行來。肅靜牌、迴避牌、官銜牌,顯然是官員儀仗了……
李昊只道是哪位地方官員來拍新刺史的馬屁,初時並不在意,可那官銜牌掠過眼前,忽然看見“進士及第”、“都察御史”的字眼。李昊便陡然一怔,略一思索,臉色登時陰沉下來。
馬車緩緩而行,漸漸駛上長街,夕陽餘暉映著車馬。李昊突然探頭出窗,厲聲喝道:“停下!”
他向自己的心腹管事劉宇桓招了招手。候他跑到面前。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去,盯著刺史府,但有任何動靜,立即回報!”
那管事是他用慣了的人,一聽阿郎吩咐,馬上就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帶著兩個人,俱都牽了馬匹,迴轉巷內。李昊這才縮回車內,車馬繼續前行。李昊的一顆心卻顫顫悠悠的再也無法安定下來。
他知道朝廷派了御史來鄜州,卻不想今日正好碰見。今日監察御史到了鄜州也不稀奇,推算日子也該到了,可是從他方才與那位裴郡馬的言談舉止來分析,這位新任裴刺史對於胡御史的到來還不知曉,這就非常不合情理了。
若是裴御史想要微服私訪,他就不該擺出儀仗。即然要面見本州刺使,那就必須打出儀仗,這不僅僅是欽差威儀,也是朝廷禮制,不僅僅是對他自己的尊重,也是對本州刺史的尊重。
可有一樣,他既然是第一次在鄜州亮相,應該早早就派人至刺史府通知,由刺史率本州官吏相迎,雖然監察御史級別不及刺史,但他擔著朝廷的差遣,有欽差身份,這就是地方官員應盡的禮數了。
即便第一次打過了交道,下次再欲前來拜訪時,通常也該先使人遞貼子,否則州官事務繁忙,你來時他偏偏離府而去或者正在署理大案怎麼辦?
可是從裴郡馬先前的反應以及一再邀請他留下飲宴的行為來看,他並不知道胡御史要來,而方才胡御史一行人行色又太過匆忙。李昊若是心中坦蕩也就罷了,偏生他心中有鬼,是以越想越是不安。
李刺史已經卸任,全家搬出了刺史府,現在正住在州驛裡面。李昊回到本州館驛,剛剛回到房中寬去外袍,才坐下喝了杯水,第二杯剛端起來,劉管事便連滾帶爬地跑回了館驛,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阿郎!阿郎!”
李刺史急忙站起身,問道:“你回來了?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