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不得主。我們只到戶部來吃口殘湯剩飯,向各衙各司的老爺們哭訴一下冤屈,你這狗官又來濫施軍法,不服、不服、我們不服!”
幾十號人異口同聲地“不服”,聲震屋瓦,雙方就此大打出手。安尚書瞧這架勢,似乎楊帆真不知情,居然跟自己人真的大打出手,不覺很是意外,但他隨後就一點也不意外了。
雙方這一動手,什麼東西抄起來就砸,四下原有些拎著水火棍在那兒戒備的差役,手中的棍棒都被搶了來,雙方在這戶部大堂前就開了全武行。任威幾人“軟手軟腳”,只會虛張聲勢,全然不是那些兵痞的對手,接連捱了幾拳,狼狽地逃到楊帆身邊,急叫道:“兵士譁變,硬擋不得,將軍快走!”
楊帆大驚失色,掉頭就往戶部大堂裡跑,他倒義氣,臨走也沒忘了架起安尚書,鄭郎中早被那些兵痞打怕了,一看這些兵痞撒了野,帶他們本營的將官都打,嚇得尖叫一聲便抱著腦袋蹲到了柱子旁邊。
那些兵痞“呼呼”地舞著哨棒,一路打進大堂,貌似在追打楊帆這個“狗官”,卻“唏哩嘩啦”見什麼都砸,看見點什麼值錢的東西就順手抄走,楊帆架著安尚書狼奔豕突,繞柱而行,四處躲閃,狼狽不堪。
各府司來辦事的人員紛紛向大兵們表明身份,以免受了池魚之災,繼而站在庭上,遊目四顧,眉飛色舞。
“轟”地一聲,戶部正堂掛著的那塊“九式經邦”大匾也被那些發了狂的兵丁給捅了下來,沉甸甸地砸在地上,駭得安尚書心驚肉跳。
楊帆架著他又從後門逃出去,說道:“禁軍兵士一向頑劣驕橫,這番戶部欠餉,本將軍曉得戶部的難處,奈何這些粗漢不曉得緯國經邦的難處,只管為了一己口食肆意妄為,著實可惱。本將軍眼下寡不敵眾,也是沒有辦法,待我回去調兵來,再抓他們嚴懲不遲!”
“楊將軍……”
安尚書一語未了,就見楊帆撇下他,領了那幾名親兵逃之夭夭了。安尚書很是無語:“這個楊帆做作的也夠可以的了,這不是明擺著耍我麼?”可楊帆就是明擺著耍他了,走了這麼一個“彈壓”的程式,他就不怕這安尚書告到御前。
安尚書正又恨又惱,鄭郎中披頭散髮的不知又從哪兒鑽了出來,惶惶然道:“尚書,不好啦,那些兵奴砸壞了庫房的鎖頭,說是戶部不發餉就拿庫裡的東西抵債,紙墨筆硯、薪碳蠟燭,都被他們搶光了。”
安尚書一聽怒不可遏,捶胸頓足地道:“豈有此理,當真豈有此理,楊帆,本官與你誓不兩立!”
安尚書剛剛發下大誓,右侍郎劉清使兩個書吏抬了一架梯子倉惶跑來,叫人把那梯子豎到牆頭,撩起袍裾就往上爬。安尚書看見。大叫道:“劉侍郎,你往哪裡去?”
劉清扭頭一看是安尚書,忙道:“尚書快走,那些兵痞瘋了心,在衙門裡頭連搶帶砸,見人就打,待不得了,待不得了!哎呀,他們過來了,尚書快走!”
安尚書一扭頭。就見幾個禁軍打得性起,好象奔牛一般從遠處衝來,雙足踏在地上咚咚作響,安尚書大駭,這時再也不敢自家身份。若真的捱上一拳,哪怕事後皇帝宰了那兵奴。也換不回他一個囫圇身子。
安尚書趕緊追在劉侍郎後面爬上梯子。鄭郎中一見,急急往牆邊荷花缸後一藏。安尚書平素養尊處憂,快跑的時候都不曾有過,更不要說爬梯子了,這時心急之下竟然爬得飛快,一溜煙兒追在劉侍郎身後爬上了高牆。
那兩個禁軍一個扛著一箱子蠟燭、一個扛著一箱子硯臺。跑到牆下看見那梯子,順勢一腳踢去,把那梯子踢得側翻下去,“砰”地一聲砸裂了大缸。缸裡的水“譁”地一下流出來,把蹲在缸後的鄭郎中澆個正著。
安尚書和劉侍郎站在牆頭,那牆足有兩丈高,站在上面看著下面頭暈,加上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