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中的信,緩緩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這就想辦法放出風去,先為二張造造勢!”
兩女相視一笑,花叢中忽有腳步聲傳來,曾經是太平公主的車伕,現如今是梓澤苑總管的許厚德出現在她們面前,向太平揖禮道:“殿下,安樂公主府送來訊息,安樂公主誕下麟兒,母子平安。”
太平公主聽了,一絲厭惡不易察覺地掠過眸底。安樂的品性為人瞞不過女皇武則天,自然也瞞不過生具一雙慧眼的太平公主。當初在龍門初見這個侄女時,她還是頗為喜歡的,可一旦識破安樂的本性,對這個虛榮狡黠、跋扈輕佻的侄女她便心生厭惡了。
這一次安樂公主出嫁才七個月,已經生了兒子,這令皇家顏面無光,依著女皇的意思,當初就想用藥打掉的,可是武三思不肯,這可是他的親孫子,他跑到武則天面前哭求了一番,武則天這才作罷。
不過因此一來,梁王府和安樂公主府對於安樂產子一事就低調的很了。如今安樂生產,皇家沒有大肆宣揚更沒有什麼賞賜,就連向她這位皇姑通知喜訊都異常的低調。太平公主想了想,吩咐道:“讓李譯送一份賀禮過去,本宮改日再過府探望!”
許厚德躬身退下。太平公主彷彿不曾發生過此事,轉首對婉兒道:“苑裡剛剛平整出一塊蹴鞠場來,你我久未同場蹴鞠了,可要去一展身手麼?”
婉兒忙道:“沒有興致,正是春困秋乏時候,人家只坐了這一會兒,就有些疲倦了,要去小睡片刻。”
太平公主隨之站起,笑盈盈地道:“你呀,最近飲宴多了。人也懶了,小心身材發福。咦?你好象真的有些發福了呢。”
婉兒心中一慌,哪敢容她細看,啐她一口,佯嗔道:“怎麼發福也發不出你那玲瓏浮凸的好身材。少說風涼話兒。”說著把雲袖一捲,急急地避開了去。
※※※※※※※※※※※※※※※※※※※※※※※※※※※
隆慶池湖心島上。張昌宗坐在馬紮上。與坐在輪椅上的楊帆一樣手提一根釣竿,不過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魚漂上,對正急顫不已的魚漂視若無睹,根本不知道已經有魚上鉤,他正興奮地向楊帆炫耀著他的豐功偉績。
在他們身後站著千騎營郎將陸毛峰,這陸毛峰本與張氏有舊。今日張昌宗來探望楊帆,就是由他率兵護送的。
楊帆微笑道:“六郎確實是有大智慧大本領的人,刑部和御史臺官在長安數月,倒也查到了一些人證物證。可惜既沒有那個魄力,也不知該如何著手,以至於處處被動,被那些貪官汙吏戲弄於股掌之上,還連累楊某中了冷箭,險些丟了性命。
六郎初到長安,便以莫大魄力,大刀闊斧地掃蕩群獠,以一柄天子快劍,力斬亂麻,乾淨俐落地解決了長安紛亂之局。經過六郎這番大力整頓,天子西遷必可一帆風順了。”
張昌宗大悅,似楊再思堂堂宰相,也算是宦海沉浮數十年的人物了,卻只會誇獎張昌宗貌美如花,殊不知年少氣盛的少年人誰不希望自己是有真正大本事的,男人縱然貌美最在乎的也不是容貌,尤其是張昌宗以色相侍君,更不喜歡人家以此為話題。
楊帆這番讚美,正搔在張昌宗的癢處。張昌宗心花怒放,手中釣竿輕輕一提,又復瀟灑地甩入水中。那魚已經脫鉤,鉤上的魚食也沒了,他都不曾發現。
張昌宗一甩魚鉤,故作矜持地對楊帆道:“五郎編撰的《三教珠英》即將完成了,家兄的意思是減緩速度,先拖著點兒,等聖人遷都長安之後再向聖人奉上這部鉅著,作為聖人遷都的獻禮!”
楊帆撫掌嘆道:“五郎高見,若等聖人遷都再獻上大作,可不正是錦上添花麼!”
張昌宗得意地一笑,向楊帆側了側身子,壓低聲音道:“五郎的《三教珠英》即將完成,小弟又在長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