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跪在地上哀求著:“老爺,這千錯萬錯都是我自己的錯,與堂兒還有素兒無關,是我自己上當,是我自己犯的錯誤,與他們都無關。他們甚至——甚至都不道這回事——”
大夫人在蔣權攙扶下,居然也好心的勸說著:“老爺,錯也不在他們,是我交友不慎。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何不就此放過……”
老爺沒有說話,默默不語。
在兩個夫人不斷哀求下,老爺顯然是心煩了,只是命令人將二夫人關進柴房——不過明天再送去官府。用老爺的邏輯,只是大牢還有飯吃,明天武帝一接管船廠,蔣府就真的是快完蛋的了。
“爹,我求求你,將娘放出來吧——”在柴房門口,對著遠去老爺的背影,蔣堂和宛蘭不停的哀求道,只是都沒有用。
大夫人站在柴房門口,自責的流著眼淚,“妹妹啊,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受苦了,我一定會向老爺求情放你出來的……”
聽著大夫人那假惺惺的話語,蔣堂握緊拳頭,幸好被宛蘭拉著,不然早就再打上去了。
二夫人在柴房裡沒有說話,只是聽到她茵茵的哭泣聲——或許這算是無奈之舉吧,老爺是想找個事情發洩,畢竟鬧出這麼多事情,又在武帝面前大失顏面,雖然再怎麼責罰女人都於事無補,但即使不責罰,明天也要被武帝責罰,要麼蔣府所有人一起進大牢,要麼就一起上斷頭臺。二夫人早一天關柴房,其實意義已經不大了,最終是出此下策,權當發洩心中的憤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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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武帝就會耀武揚威的接管這個番禹船廠了,註定今晚是個抱頭痛哭的日子了。老爺乾脆拿酒一壺壺的灌醉自己,而蔣堂和宛蘭則在焦急的想著怎麼先放二夫人從柴房裡出來。
至於大夫人那邊,正在**榻上嗚呼哀哉,感嘆自己的傷勢還沒有好,就又被人打了——嘴角腫了,臉上酸脹的很,全身發麻。幸好多虧了三娘在一旁按摩揉搓。
“夫人哎——你哪裡還痛啊,我給你揉揉。”三娘忍著發酸的鼻子,耐心、溫和的給大夫人揉著按著。
“這個可惡的人啊——我沒想到他下手這麼狠毒——”大夫人苦澀著臉,皺著眉頭,結果又因臉腫了而疼的鬆開眉頭。她輕輕的哀叫道:“可真疼死我了——老爺下手都沒他毒——我真是小覷了……”
“但換句話,至少你算是勝利了——把二夫人給弄進了柴房。”三娘微微笑道,如此的安慰著。
想到此處,大夫人似乎感覺好受多了,輕輕的咧著嘴:“總算是省心了,雖然沒有關到居室,不過這算可以了。”然後神神秘秘,小小聲的附耳道:“那些信件給我用火燒掉,別留下什麼把柄。”
“知道了——”三娘眼眸轉了一下,輕輕說道:“是不是那些你和那姓夏的木材商的來往信件?還有那木材商答應給你多少……”
“噓————”大夫人瞪著眼睛,急忙阻止道:“別說了,這些事情被發現了,就不好了。為了給二妹一個教訓,我真是煞費苦心編排了那麼大的一個局子。去,趕快把那些信件給我燒掉——”
三娘才急匆匆的走過去,從一個隱蔽的地方拿出那些信件,上面寫滿了不可告人的陰謀,甚至最後一個還有那木材商答應給大夫人多少費用……
三娘將這些竹簡拿到外面,然後放到盆子裡,點上火。那灼熱的烈火燃燒著,透過火焰,還能看到三娘扭曲的陰笑,“這些信件可真是好啊,我得想想辦法才是……實在可惜了……”
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這樣才了一堆灰,然後三娘再細心的將灰燼灑在土裡,給數當肥料了。
知道已經沒有任何的痕跡了,大夫人才安心的閉上眼睛,悠悠的說道:“二妹啊二妹,你以為就你會用手段嗎?我用得也不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