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手,拿著沐浴露,往沐浴球上糊抹一通。
洗澡的時候不能幹洗啊,得聊天啊。
我想著當初約談時的內容,怎麼也想不通這男人會背著男朋友出來偷吃。
「哎,晏老闆,我記得你之前說那棟別墅是要和愛人一起住的吧。」
晏深嗯了聲。
我接著問:「可是你的要求上卻一個字都沒寫,是暫時沒想好要裝修成什麼樣的嗎?」
晏深幾乎沒有遲疑:「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又來了!動工前甲方的標準語錄!
——你決定就好;你看著辦吧;都行,你才是專業的。
我內心翻了個白眼,表面卻吹了聲口哨:「這麼相信我的審美眼光啊。」
晏深也隨著我一同笑了,不知是不是被熱氣燻的,他耳尖似乎都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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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完澡後,我抱著被子打算走人。
晏深伸手攔住了我,好像有些疑惑:「你去哪裡?」
我答的理所當然:「要是屠陳走了我就睡客房,他沒走我就睡沙發唄。」
晏深頓了頓:「我睡相不差,你應該知道的。」
我不明所以:「我也不差啊。」
晏深問:「那為什麼不在床上睡?」
我樂了:「晏老闆,我不和人同床睡覺的。」
和他搞過就已經夠我心驚肉跳燒香拜佛的了,現在還要我和他一起睡,這不是趕著催他男朋友拿刀上門捅我呢麼。
短暫的對視後,他忽然將我抬著丟回床上。
趁我懵逼時還搶走了我懷裡抱著的被子和枕頭,轉身合門而出。
動作十分流暢,就是看上去有點氣呼呼的。
那我沒辦法啊,我怎麼能讓我的甲方去睡沙發啊?
於是我顧不上屁股的疼,趕緊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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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推門而出,我就覺著哪裡不太對味兒了。
我暗戀那麼多年的兄弟摔門而出,我屁都沒放一個。
認識兩天的甲方爸爸抱著被子摔門而出,我追得腳都要不沾地了。
人啊,果然是金錢的走狗。
我再一次深深感慨。
路過客房時,我見門緊閉著,門口屠陳的行李箱也擺在那裡,沒有動過。
看樣子我這哥們還沒有被噁心到拎箱子半夜出門找旅館的地步。
還好,還好。
這要是我媽打個電話來問我接到人沒,我說他撞見我和別人搞,噁心地又走了,那我皮都要被搓兩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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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你媽的晏深,算你有本事。
把我搞成這樣,還讓我狂奔下臺階。
雖然只有三階,那也折騰得我不停吸氣。
看著正背對著在沙發前鋪被子的人,我發自內心地鼓起掌。
牛逼,牛逼。
世界第一渣攻稱號,我給你戴上了。
我這一拍手,他終於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他回頭蹙眉看著我,似乎在想我這是又在搞哪一齣。
我指著我的臥室,十分霸道:「你給我進去睡。」
他沒動,就杵那兒問我:「你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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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哪?我能睡哪?
我當然睡沙發啊。
他聽到我的答覆,二話不說,擱那兒一躺,兩條長腿半截都支稜在外。
還跟有小脾氣了一樣。
呵,我還治不了他?
我也不客氣,往他身上一壓,狠話一放:「你不進去今晚就這麼睡著吧。」
重不死你,半夜做夢都是鬼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