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子彈打進霧氣里根本傷不了他!”
“就沒什麼法子能知道這混蛋到底在哪兒嗎?”
短短几分鐘的戰鬥,獵人們身上就又添了幾道新傷口,邵宗嚴忙著四處援護,倒是比自己獨對吸血鬼時更疲憊。
塞倫公爵又吸收了不少鮮血,身體反倒恢復得更好,神色也越發張狂,對著傘下的釋念招了招手:“現在你看到了吧,我的孩子,這些人是救不了你的。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不要再掙扎了,只要你乖乖地過來接受初擁,我就放了這些人類。”
釋念緊握著傘柄,一動不動地盤坐在地上,淡淡說道:“當初公爵曾說過,若我肯委身於你,就不再下山戕害無辜。事後你卻在山下擄掠十餘人,更殺害了不知多少性命。既已知道你言而無信,我又怎麼敢重蹈覆轍?”
“你竟然學會質疑你的主人了。”塞倫公爵皺了皺眉,優雅又憂鬱地說:“我從沒騙過你,我的孩子。雖然我並不喜歡你吃醋這一點,可是自從有了你之後,我再沒要過別的血奴。那些都是我的後代和手下們弄的,你要知道,血族唯一的食物就是人類,我可以為了你忍受重複的口味,卻能強迫別人也不去弄新鮮食物。”
他專注地看著傘下的和尚,顯得英俊又深情款款,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該為他此時的神情傾倒。
可是釋念沒有。
不僅沒有沉淪,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垂眸淡淡道:“你說得不錯,你不算是騙我,過去種種都是我愚蠢輕信的結果,我該自造自受。只可憐了那些被你族人所害的百姓……”
他眨了眨眼,執傘站了起來,看著塞倫公爵,眼中一片慈悲:“因果輪迴,報應不爽。你等一族肆意傷人,來日亦當為人所傷。若此方天地無人可以阻攔汝輩,來日我當化身忿怒金剛,來此除盡吸血鬼!”
釋念大師心中彷彿有什麼空靈的聲音層層響起,神色莊嚴,右手立在胸前,像是冥冥中有股力量加註在身上,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
“你竟敢說這種話!我愚昧的羔羊,是我對你的教導不夠嗎?你竟敢對我、對血族不敬!”塞倫公爵既憤怒又失望,整個身體幻化不定,撲向那把看似護不住任何地方的傘。但一切都沒有意義,不論他表現得多麼可怖,說的話多麼狠戾,他所有的攻擊都無法穿透黑傘籠罩的範圍,而傘下的人也不會再隨著他的言語而動搖。
這個人類軟弱又輕浮的心已經脫離他的掌握,落到了別人身上。
是那個男人!
都是那個扛爐子的男人帶壞了他心愛的孩子!
重逢以來這麼久,釋唸的眼睛始終追隨著那個人,耳朵只能聽到那人的話,對自己這個精心塑成他的主人卻如此冷酷無禮,簡直就像回到了幾個月前,他們第一次相遇時!
不!比那還要嚴重!
當初這個血僕至少還懷著對血族的恐懼和無知的善良,還能輕易地被他的話打動,在他身下染上慾望的色彩,而現在——
塞倫公爵眼色一暗,冷冷望向邵宗嚴。
現在,他簡直可以確定,哪怕他現在就在這裡狠狠要了釋念,他嘴裡叫出來的也會是這個該死的人類的名字!
吸血鬼胸中忽然湧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痛楚,彷彿被陽光曬到了一般,唯有殺掉那個搶走他心愛之物的人才能消抹心頭之恨……
他金色的眼珠閃動光芒,猛然撲到邵宗嚴面前,凝出雖然凹凸不平,卻強韌得堪比鋼鐵的完整身體,雙臂卡住了彎刀和拂塵,裂開巨口朝他的脖子咬去。
邵宗嚴被他死死箍住,只稍微晃了晃身子避讓開銳利的指甲,雪白修長的頸子整個暴露在了吸血鬼眼中,身上不僅散發出處子的馨香,還沾著香濃又熟悉的肉類炸制後的香氣,比起他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