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生在嘴角,長相十分俊秀,輕功也不錯,踏著水面飛落到竹筏邊上,故意重重地踩下去,帶得竹筏晃了幾晃,把睡著的人都晃了起來。
他們高舉燈籠,帶著鄙夷不屑和掩飾不住的嫉妒看向白棲墨額頭的紅痣,傲慢地問:“你就是長樂侯夫人?我家主人讓我們‘請’你上船。”
這個“請”字咬得重重的,人卻沒什麼禮數,雙雙縱身躍到白棲墨面前,一左一右,想將他硬架起來。
蒼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拉緊頭上的桌布,蹲在後面笑得全身抽搐。元暮星也被晃醒了,躺在艙里正好看見那兩個哥兒仗著武功欺負白棲墨,忍不住也輕笑出聲,喃喃道:“這事真是,自個兒趕上時氣得不行,在旁邊看著還挺搞笑的。就跟上學時看那些女生喜歡的棒劇一樣,不過他們演的還不如棒國明星呢,太用力了。”
邵道長半醒不醒的,抱著草魚腰把臉埋得更深,只輕輕“嗯”了一聲。倒是同樣電視經驗豐富的晏寒江在旁邊配合著點評了一句:“這個更像宮鬥劇。”
不過格局小了點,勉強可以算個宅鬥。
被斗的白棲墨可沒有他們那種閒心,慍色微露,眯著眼問那兩個哥兒:“這是哪兒來的刁奴,你們的主人沒教過你們怎麼說人話?”
兩個哥兒被戳中痛腳,厲聲喝罵:“放肆!你一個背夫私逃的下賤哥兒,竟敢對我、對我們的主人無禮!”
兩人嬌嗔地跺了跺腳,抬掌就要打他的臉。蒼狼蹲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只恨邵道長太早解開了白棲墨身上的穴道,沒能看到這個宿敵在哥兒手下吃虧的模樣。
“住手!誰準你們對元夫人無禮了!”
那兩人才拉開架勢,一道不甚嚴厲的喝斥聲便響起,自樓船上飄飄落下一名衣著華貴的俊秀男子。
他隨手化解了兩名哥兒的攻擊,在他們委屈的凝視和嬌嗔中對著白棲墨抱拳笑道:“讓夫人受驚了,是驚雲沒管教好僕人,聽說夫……人……”
這人……是誰?
人美如玉沒錯,硃砂痣豔紅似血不假,也是端莊大氣地生在眉間……離眉心不遠的額頭上,可是這張臉怎麼會越看越像無回劍白棲墨?
他要見的是長樂侯夫人元暮星,怎麼會找錯人了?
他明明打探得軍中訊息,說元暮星前日被侯府送到寺裡求子,因山寺失火,便帶人回了林家的祖地長樂郡。他一向仰慕元暮心的才華和品貌,平常礙著林家的眷養的軍士,不好常去見他,所以才趁這機會乘船一路沿江尋找,想再見他一面。
可怎麼路線也對,硃砂痣也對得上,人卻不對了?
白棲墨什麼時候有兄弟了,還是一個硃砂痣長在額間的絕色哥兒兄弟?
還有他腳下這載著八個人、兩匹馬依舊穩穩浮在江面的竹筏——他從未見過第二個擁有這等巧思才智的人,如此形制特殊又實用的東西合該是出自元夫人之手才對!
難道白棲墨的哥兒兄弟也跟他學過些東西?還是說元夫人確實就在這船上,只是他剛才被這位白公子吸引了注意力,沒看到他?
呂驚雲心中驚疑不定,轉開視線,目光掃過竹筏,驀然間又是一點鮮紅的硃砂映入眼中。他驚喜地定了定神,剛想開口說“夫人果然在這裡”,那張臉已完整地印入眼中,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話。
這張臉怎麼也這麼熟!
蹲在竹筏後的哥兒輪廓英俊而硬朗,帶著幾分草原漢子特有的粗獷大氣,配上眉心一點鮮豔硃砂,錯亂感刺激得他恨不能把眼摳出來洗洗。
他閉了閉眼,再把目光轉向艙裡,就看到了清冷如山間融雪的晏寒江,和他身側半張臉都塗成紅色的元暮星。
他腦中“嗡”了一聲,縱身過去盯著元暮星的臉,憐惜地撫身去摸那片紅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