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分鐘內會因為傳送陣保護而不會立刻顯露身形,這段時間玩家可以稍微觀望環境,換上貼合當地環境的服裝,而一旦超出時間,傳送陣的遮蔽就會自動失效。
所以當邵宗嚴坐在揹包上,對著地圖屈指計算他離萬仙盟辦事處還有多遠的時候,一道滿含厭惡的聲音便在他頭頂響起:“那個乞丐,你快走開,莫汙了我家少主的眼!”
邵宗嚴起初並沒意識到那話是對誰說的,直到一隻腳踩到他面前,他才下意識拿地圖往外一抽,抬起臉看向對面。
那卻是個男僕打扮的矮個男子,被他拿地圖抽得倒退了幾步,站穩之後便一臉憤恨倨傲地低頭看著他。卻在他抬頭那一瞬間立刻移開眼睛,彷彿才看了他一眼就被他嚇著似的,誇張地喊:“醜鬼,髒成這樣還有臉坐在楓林裡!傷了我家少主的眼你賠得起嗎?”
“你說什麼?你說我什麼?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邵宗嚴一下子忘了追究他怎麼會看到自己,激動起站起身,一把抓住那家僕人的領子。他站起得太快,有些頭暈,不得不閉了閉眼,但那份從心底湧出的驚喜支援著他牢牢抓住對方,一再追問對方剛才說的什麼。
他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扭曲,呼吸粗重而急促,必須拼命咬緊牙關才能抑制住快要鋪滿整張臉的笑容。
醜鬼!汙人眼!
居然有人看到他時嫌他醜,而不是叫他妖道,說他勾引人了!
斬運刀!不,定運珠!不,是徐江苑徐道兄,都是他的功勞啊!要不是江苑兄幫他削掉了這段倒黴的桃花運,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嫌棄他的臉,連看都不想看一眼?斬了桃花運果然不一樣!
看來以後他可以像一般人一樣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不會再動轍被人誣陷成勾引人的妖道了!
以後不打工的時候,就可以在街上擺攤算命了;還可以盤個藥鋪下來,平日僱夥計賣生藥材,有閒暇時多煉些滋補金丹擱店裡,再也不怕被人砸了!
他深吸不知多少口氣才能抑制住心裡的激動,慢慢睜開眼,對著眼前的男子和悅一笑,放開了手:“你說得對,我這就讓開路。”
那男僕怔怔地看著他,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邵宗嚴自己正是高興的時候,放開他之後還特地給他拍了拍發皺的領口,回頭抄起包轉身就走。
一把扇子“唰”地開啟,橫在了他脖子前方,斜後方傳來一聲環佩輕響,卻是有人推開那男僕,悠然踏到他面前,輕笑道:“邵道長這就要走麼?在下牽掛道長許久了,當年浮廊雪苑之約,道長可還記得?道長是轉身就走了,虧得在下還在碧塵山莊痴等著道長陪我同試你那枚天人交感大樂丹呢。”
這人又是哪兒來的?什麼雪苑之約他好像沒應過啊……不過當年給人煉丹時一天幾個約是常有的事,反正他都沒去過。碧塵山莊倒是有點印象,莊主真是個好人,給錢大方,上風打秋風的都大魚大肉的供著,他這樣能煉丹有真本事的道士更是住得舒心。
可惜那家裡姬妾太多,天天有人穿得酥胸半露跑到丹房或是他出門的必經之路堵他。那些食客也不省事,見面調笑幾句都算好的,還有許多仗著武功好直接動手,害他才拿了一個月月錢就不得不另換下家了。
邵宗嚴細細回憶著勾搭過他的人,朝那人看了一眼,正對上一張深情款款的俊臉。那人眉眼生得相當不錯,天生一股萬事盡在掌控的氣勢,但是看著不怎麼眼熟。
那人越發得寸進尺,扇子一合挑上他的下巴,壓低嗓子曖昧地說:“道長逃了這許多日子,終究還是落到了我手掌裡,這便是天命所在,何不順天應命從了在下呢?”
天命所在?若論天命,徐仙長說過他的天命是踩著別人的屍體抱著別人的女人走上人生巔峰,他的命怎麼可能是這個連臉都記不住的小人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