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貞媚,你,你,你是怎麼啦?”頌唐一頭霧水,一向滑溜油光的舌頭都打起結。
啟華也暗中拉拉貞媚的裙角,提醒她的嚴重失態,貞媚不等眾人再發言,再度發言:“你們的生意我們不做了,請便。”
茱蒂面紅耳赤,想發火又不是,眼珠子下意識依依不捨地掃向那兩排琳琅滿目的禮服。
貞媚又說:“禮服前兩天不小心被長面板病的人租去穿過,還沒消毒呢!不信你去看看,可能乎均每件衣服上至少有兩隻臭蟲或跳蚤在爭地盤哦!”
吳啟邦拉了茱蒂,灰頭土臉勸道:“算了,茱蒂,我們去別家看吧!”
茱蒂不情不願,又不甘受辱,腳下跟著吳啟邦往外走,卻是扭過臉來對著貞媚大罵:“神經病!瘋婆子!莫名其妙!我去消基會控告你,教你老闆把你開除……。”
餘音嫋嫋之間,人已被吳啟邦架走。
眾人噓了一口氣,收回眼光來掃射貞媚,頌唐首先發難道:“我的大小姐,哇考,你什麼時候吃錯藥了?這樣對待客人,人家真的可以去告你喔!”
啟華比較冷靜,問貞媚說:“看你這麼痛恨這兩個人,是不是他們坑了你的錢,還是倒了你的會?”
貞媚繃著一張黑臉,氣呼呼不出聲。
頌唐這才啟發了靈感,兩手一拍,左手指打出個小鞭炮,強做解人道:“我知道了!如果不是欠錢倒會,就是死對頭!是不是那個女的陷害過你?扯你後腿、造你的謠、說你的壞話,讓你丟了飯碗!”
小莉緩緩走過來,仔仔細細打量了貞媚一下,說的卻是別有見地:“貞媚啊,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男的,是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貞媚聽了一震,臉色更暗,頌唐發現新大陸地叫了起來:“機車嘛,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告訴我,美人,是不是這麼一回事?而且,是不是他對你始亂終棄?”
貞媚聽了,眼眶一紅,更說不上話來,低了頭往櫃抬內走,眾人成群追了上去,頌唐罵道:“這個鳥蛋孵出來的王八恙子?你怎麼不早講,我左右兩個大巴掌把他轟出去,什麼態度!”
小莉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號男人算什麼嘛,幹嘛為他生氣難過?”
水仙索性亂罵一通:“對啊,也不過是一隻又滴油、又流口水的豬,有什麼稀罕的!那麼沒品味,那個女孩子,你沒看她打扮得像座廟,哪配和你比?”
“我看是像棵聖誕樹!”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胡亂安慰著貞媚,卻沒有一個人把話說到她心裡,因為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狀況,以及她真正的感覺。她愈聽愈覺荒唐,終於忍不住破涕為笑,自言自語晬了一句:“雪特!超級大狗屎!”
頌唐看貞媚笑開了,終於落個輕鬆,重整旗鼓再問:“說來聽聽嘛,到底他們和你結了什麼樑子?真的是那個男的對你始亂終棄?”
“是你說的始亂終棄又怎樣?他自己又找上門來了,故事還沒結束呢,你說是不是?”貞媚臉上的哀怨和恨意交緩,這樣回答頌唐。
經過整整大半天,當所有人都已忘記了這段插曲之後,貞媚自己的心境依然是高低起伏,不能平靜下來。
她決定還是對自己施展那個撒手鉤澗,用工作遺忘煩惱的老套。
就再去拜訪那個老是和她討價還價,為了省一點錢寧願把婚事擺一邊的那個難纏客人吧。她要化悲憤為力量,用最大的努力去做成這個Case。
儘管看起來這一天已經肯定絕對不是一個LuckyDay,但總比坐困愁城,為男人痛心掉眼淚強過許多吧。
她離開了婚紗店,也不騎機車,打算走過六、七條街去國父紀念館那一帶,找那個自己做電腦打字排版的女客戶。
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