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過來拜見你七師伯和師伯母!”
雲豹的嘴再度張大,大有再也無法合攏的趨勢。他不是沒有聽說過自己這位素未謀面的七師伯的名頭,事實上,就算沒有刻意打聽過,他對這位師伯的名頭也是如雷貫耳了,當然訊息來源不用說,便是六師伯杜必書的那張嘴。聽說這位七師伯二十年前手持一根燒火棍殺進了七脈會武的第四名,那叫一個英勇無比矯健瀟灑,直叫青雲門第一美人陸雪琪師伯傾心相許。後來為情入魔,做了魔教三大宗派中鬼王宗的副宗主,賺下了“血公子”的赫赫名頭,與如今的萬毒門宗主秦無炎、合歡派宗主金瓶兒並列為魔教三大公子。十年前更是做了鬼王的女婿,娶了那人的獨生女碧瑤為妻,在獸妖之劫中大放異彩之後攜美歸隱,從此不見蹤影,端的是英雄了得。說著話說杜必書一臉豔羨,只是不知道羨慕的是七師伯的能為還是羨慕的是七師伯的攜美同歸……
現在看來,師伯母碧瑤容貌秀美如畫,氣度靈動高華,果真是好一位佳人,只是七師伯……
雲豹曾無數次想象過這位七師伯的英姿,只是當想象中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劍眉星目的七師伯同眼前的張掌櫃忠厚朴實的臉重疊起來時,饒是他極力剋制,還是聽到了心裡傳來的偶像破碎的聲音。
因為鬼厲夫婦的到來,大竹峰的人都陷入了一種亢奮的情緒,這種情緒直到杜必書將早飯端上來時才稍稍消解。只是在吃飯早飯後,還沒低迷多久的興致重新抬頭。蘇茹拉著碧瑤的手重新開始之前的話題,什麼孕期不能吃什麼不能穿什麼不能做什麼不能靠近什麼等等流水價似的報了上來都不帶重複的。碧瑤認真的聽著,不時的請教幾句,這情形乍一看竟如同母親叮囑懷胎的女兒一般。相形之下,鬼厲與田不易之間就沒有那麼多話了,在鬼厲簡單幾句敘述了自己帶著妻子在青雲山下開酒館過活和怎麼與雲豹結識的始末以及田不易不知是怒其不爭還是什麼意思都沒有的一聲冷哼之後,兩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田不易是正襟危坐,鬼厲則恭恭敬敬目不斜視的坐著,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傳聞中血腥手段連魔教中人都聞之驚心的血公子,反倒是在長輩面前恭謹之極的弟子。
而云豹則望著這一幕,小小的臉上表情詭異,顯然仍是無法從往日所熟悉的張掌櫃夫妻居然是自己的七師伯夫婦的事實中回過神來。好在田不易沒有注意到他的走神,不然以他對這個徒孫的嚴厲態度,少不了一頓好罵去。不過就算田不易夫妻倆沒有注意到,他的幾個徒弟還是注意到這個向來穩重的師侄的不對勁之處。杜必書離雲豹坐得最近,當下壓低聲音問道:“阿豹,阿豹,發什麼愣呢?”雲豹被他連叫了幾聲才回過神,只是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當下道:“六師伯,你剛才問我什麼?”他剛醒神,有些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說話的聲音卻是大了一些,一時守靜堂中的所有人都向他望來。
田不易哼了一聲,正準備出聲訓斥,被蘇茹瞥了一眼堵了回去。蘇茹轉回目光,柔聲道:“阿豹,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雲豹“啊”了一聲,哪敢說出實話來,但他素來不說謊話,是以也不知該答些什麼,侷促之下低下頭訥訥道:“沒,沒什麼……”
田不易臉色一黑,卻聽碧瑤“撲哧”一笑,對鬼厲道:“我就說吧,這孩子的性子和你有幾分像,你看看他,沒錯吧!”眾人齊刷刷的望去,見雲豹面色通紅,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裡,果然似極了當初張小凡的憨厚樣子,眾弟子對望一眼,突然齊聲大笑。鬼厲笑看了碧瑤一眼,見後者笑得花枝亂顫,便道:“緩著點兒,你身子重,小心笑岔氣。”
宋大仁道:“以前就覺得阿豹有些痴性,不過小師弟離開大竹峰有些年頭了,倒也沒往這上面想。現在一看,這著起急來的樣子還真是像。”杜必書嘿嘿直笑:“當初覺得阿豹這個老愛發痴的性子和小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