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out呢?你根本就沒有in,好不好?”
“雖然我不懂你天天談的什麼敘事學,”蘇東霖說,“你可真能虛構的。請問,我什麼時候剛從美國回來?”
彩虹的臉紅了紅,又白了白,決定說實話:“對不起,我怕他誤會。我喜歡他,所以……只好委曲你被虛構一下。”
“被虛構?”蘇東霖笑了,忍不住鼓掌,“彩虹,你真有趣。你知道剛才你為什麼這麼不自在嗎?”
“不知道,正要請教——”
“因為他窮得讓你不習慣了,是吧?”突然間,蘇東霖的笑容變成了一把刀,“這你可得學會適應喲。要知道以後被虛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季老師。凡是你不習慣的地方都可以用虛構來補足——這就是你的本事。”
“嗬,東霖,你是林妹妹吧?”彩虹狠狠地瞪著他,“你還真把我當寶玉,一日不給我兩句硬話我就難受了是不是?”
19
那頓看似簡單的西餐花了彩虹兩千三百塊,誰讓她搶著付錢呢。雖知兩千塊是這裡的最低消費,付賬的感覺尤如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一個月的工資沒了!彩虹在心底嚎叫,也沒個地方報銷,跟這群少爺真是玩不起啊。
扣上錢包,出了賓館,門外已是狂風大作、暴雨如注。
這城市湖泊眾多,氣候無常。風中矗立的高樓彷彿孤島上的一排椰子樹,在路人的視覺中搖動。
彩虹深深吸了一口氣。頃刻間,被雨水洗刷的街道泛出一股泥土的氣息。
縱橫如阡陌的圍牆頹唐了。
被暴雨沖刷的城市居然有了一種耐人尋繹的田間之趣。
秦渭總算記得將一直披著的披肩還給了彩虹。
服務生送來了兩把傘,風大,費了好大的力才撐開,幾秒鐘功夫又吹折過去。蘇東霖對彩虹說:“在這兒等著,我去把車開來。”
彩虹想了想,搖頭:“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兒要和季篁說。是學術上的事情,我等他一下。”
說著說著她的臉就瞅著地板,無緣無故地紅了。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回去?”蘇東霖不解,“學術的事打電話也可以說吧。”
“我更喜歡面對面地討論。等會兒我打車回去,韓清的事兒就拜託了。”
“學術?”蘇東霖挑了挑眉。
“學術。”
“什麼學術?”
“後結構主義和新馬克思主義。”
“結構主義有前的和後的?”蘇東霖眯起眼。
“馬克思主義還有新的和舊的?”秦渭□。
然後兩人齊齊地說:“你們文科的人真懶,從術語的起名就看得出。”
蘇東霖說:“你看我們的術語,TDP功耗、二級快取容量,多清楚,多明白。”
“就是。”秦渭附和,“我們的術語也好聽啊,‘債券凸性’、‘對沖比例’,比你那些前啊後啊新啊舊啊的強太多了。”
“可不是。你以為新馬舊馬就能鎮住我們?哼,門都沒有。”蘇東霖道,“我懷疑季老師會不會解二元一次方程。”
彩虹雙眼望天,氣極反笑,甩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白眼:“兩位慢走,晚安不送。”
回到賓館的接待室,彩虹向服務生打聽季篁的工作時間。
“季師傅十一點下班,現在還有兩個小時。小姐您真要等這麼久?裡面有點忙,有什麼事我可以帶個話的。”服務生的回答很熱情。
季師傅?
彩虹愣了愣,一時間還不習慣這個稱謂:“沒事沒事,別打擾他工作。我坐在這裡看會兒雜誌就好。”
話最終還是傳了進去,過了一個小時季篁就出來了,換了平日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