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在我的腦子裡,生生叫我腦殼都疼,不是許治衡,又會是誰?
他來幹什麼?
☆、56:真的很想你
開始時他並沒有發現我,只是在看頭頂上一些住戶的陽臺。我們家是住在一個老社群裡,小區的歷史比我的年齡還要悠久了。小區也不是封閉的小區,有一些住戶的陽臺自然就沒有完全封閉起來,現在從樓下往上看,有的住戶家陽臺上曬著衣服,晚上沒來的及收,衣服掛在衣服架子上,空空的袖子隨風飄舞,還有的住戶,陽臺上曬了一些不知道是豆腐乾還是筍乾樣的東西,一片一片的碼放在竹蓖蓋子上,昏黃的路燈下,這一層層的風景樸實無華但無聲無息的滲透著溫暖的味道。
我有些遲疑著不知道怎麼挪動腳步,站在那裡呆滯了有十秒鐘的時間,終於,許治衡回過了頭,他看見了我。
“依蘭。”
“治衡,怎麼是你?”
我們兩人在路燈下面面相覷,
終於,他說道:“其實,我等你很長時間了,本想打電話給你,又怕……會被拒絕。”
“什麼事?”
“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說?”
我有些為難,今晚我已經做了劉思思一晚上的聽眾了,聽她神容慼慼的用一口濃重的粵語腔和我講了很多她如同建寧公主般的可憐遭遇,(鹿鼎記裡的建寧公主不就是十分可憐嗎?),現在再讓我聽他講?
我只好說道:“很晚了,有事就在這裡說吧!”
路燈桔黃的燈光柔和的灑下來,光線在我們兩人的頭頂投了一道光環,我怔怔的看著他頭頂那被桔黃色燈光照的泛出金色光線的頭髮,思緒連篇,無言相對。
他象是猶豫良久,思忖再三終於說道:“依蘭,我媽媽……,得了肝癌。”
我心裡一沉,他的母親得了絕症?
誰都有父母,這種心情我能理解,想來我也有些替他難過,只好開導他:“現在醫學發達,也許還有其他的方法。你不要太氣餒,只要有一線的希望,就不要放棄。”
他苦笑:“是,我也這麼和自己說的。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要輕易放棄。但是我還是沒法不難過,父母為我操持大半生,終於等到我可以有所回報了,老天卻又這麼殘忍。”
我不知道再能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依蘭,有一件事壓在我心裡很久,這幾年來我一直想和你說清楚,五年前我有錯,如果我當時勇敢一些,你就不至於受那麼大的傷。這幾年來,我常常陷入自責,對不起,沒想到給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我輕輕說道:“都過去的事了,你看你,何必這麼介懷。”
“我也代我媽媽向你道歉,五年前,我媽媽那樣對你,確實有些……過,希望你不要恨她。”
我苦澀的笑下,“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不用再提了。”
五年前我和許治衡相戀,那麼美麗的一段回憶,甚至連我們的談話都是泛著酸奶味兒般的甜膩,那些記憶印在我的心裡,刻骨銘心。只可惜,初戀永遠是宴席上一道最早上來的提味菜,始終當不了正菜,它註定只能做回憶,僅僅回憶而已。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我媽媽她也知道自己的病情,相反她比我們還要豁達,還把一些事都計劃好了,她只說,在她有生之年,希望我能早點結婚,了結她的一番心願。”
“老人的心願是好的,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心願。”
“依蘭,這五年來你過的好嗎?我還記得在高中時你曾經寫過一篇作文,還獲了作文比賽的前三名,那篇作文名字叫:我的人生,我記得你裡面有一句話是這樣的,人生就象是一場即將開始的盛宴,等待你體會這中間的酸辣苦鹹,那時候我還取笑你說,你真是說什麼話都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