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爸爸和董師伯是同門師兄弟。”
許軒哦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原來伯父就是佟品年師傅的親傳弟子,若干年前,佟品年先生也是廚界的翹楚,不過他過世了,原來伯父是他的親傳弟子,失敬,改天有時間要拜訪一下伯父。”
我只是笑笑。不好說什麼。
他看著我吃,竟然給我又親自剝蝦殼,我一下覺得不好意思,趕緊低聲制止他。
“那麼客氣,”他向我含笑,“我們是這麼親密的關係,何必這麼拘束?”
我啊了一聲,正準備進攻一根雞翅膀,一下子不好意思了。
想了下,我也真夠大膽的,現在社會處處都說壞人當道,抵防壞人,我卻和一個並不熟悉的人上了賊船,如果這條船真的是賊船,我到了海上就算有一身本事,那最大的本事也只能是跳到海里喂王八。
哦,海里沒王八。
他站了起來,倚著欄杆,很悠然自得的欣賞海景,我在背後看他的背影,那一抹白襯衣,白的耀眼,帥的讓我心裡撲撲亂跳。
忽然,我心裡有一種難過的感覺。我放下了雞翅。
董忱在做什麼呢?
天天和他在御煌樓唇槍舌劍,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玩世不恭,他罵我,“你就揹著我勾三搭四吧!”
我氣的和他拌嘴,可是真的想起來,我反而特別喜歡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月朗星稀,我竟然在這個有些煸情的場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董忱。
“在想什麼?”許軒忽然轉過了身,問我。
我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我……,我其實在想,這個蝦腦可以做什麼菜,因為我們在吃蝦的時候,好多時候都是把蝦腦去掉了,象我剛才在吃燒烤時也是把蝦腦丟掉了,所以現在我就在想,蝦腦可以做什麼菜。”
他呵的一笑,輕輕爽爽的答我:“蝦腦可以燉臭豆腐。”
我一口雞翅噎在了嘴裡。
忍不住我說他:“你怎麼就跟臭豆腐叫上了勁。”
他向我眨眨眼睛,非常有味道,“你不是也喜歡吃臭豆腐?”
我只好尷尬的笑笑,“還記得呢!”
他揚眉:“那可不,我們說好了要私奔的,那麼有意義的見面,怎麼能不永生銘記呢!”
我苦笑著說道:“我是不是挺另類的?比方說,其他的女孩子都是溫柔的懂事的賢惠的,偏偏就我與其他人不一樣,所以你感覺比較新鮮是不是?”
他一直看著我笑。
我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咳嗽一聲之後,只好拿過一瓶果汁喝,他卻還在偏頭看我,我只好捧著果汁又轉過了頭,給他個後背。
他在我身後樂的呵呵的。
真該死,我心想,這怎麼和所有人在一起,那感覺都不如和董忱在一起來的痛快呢,有時候把他損的連翻白眼,他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只好恨恨的叫我:“你這口毒牙啊!”我痛快的大呼小叫。
但現在和其他人,我卻不得不裝的矜持一些。其實我骨子裡不是這樣,我大大咧咧不修邊幅,可是為了要在其他人面前裝的一幅淑女相,純良樣,我卻只能收起自己的尖尖利爪,表現的十分溫順。
船還沒有開,只是泊在碼頭邊上,看了下時間,我回頭問他:“那個,許先生。”
他更正,下額微抬,也有些頑皮:“不用叫我許先生,叫我許軒。”
我只好說道:“是,許軒。我沒有習慣在外面呆那麼久,要不我回去吧。”
“這麼快?一會兒出海了,你不出海?”
我搖頭,“不,我不想出去。”
他點頭,“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他下艙和許雯打招呼,“雯雯,我送毛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