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奚畫的傷勢,瞧她並無大礙後,宋初才皺起眉朝那兩個人喝道:
“你們倆鬧夠了沒有?若是傷到人怎麼辦?!”
聽得此言,關何方是反應過來,他飛快撤了掌,待得側目去看時,心上驟然一驚,慌忙跑到門邊,撩袍俯下身。
“小四,你怎麼樣?”
奚畫咳了幾聲,搖頭嘆道:“我沒事……”
“小四!”宋初垂眸看著地上,低聲微驚,“你的玉佩!”
奚畫被撞得眼冒金星,後知後覺地低頭去瞧,這一看,令她臉色大變。
關何和尚遠自是不知其中緣故。
瞧她無比顫抖從地上拾起那摔成三塊的羊脂白玉,連呼吸都有幾分喘。
頭一回見她露出這樣得深色,尚遠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地問道:
“奚姑娘……這塊玉佩,是不是很貴重?如果可以的話,我……”
奚畫氣不打一處來,從地上爬起身,忽然滿目含淚,狠狠剜了他二人一眼,開口就罵道:
“王,八,蛋!”
這一瞬,不止關何宋初,連貓在門外瞧熱鬧的金枝等人也怔忡得面面相覷,互相用嘴型交流道:
小四爆粗口了。
奚畫把碎玉往懷裡一揣,一把抹了眼角的淚水,轉身就將走,關何輕輕拉住她。
“小四……”
“你閉嘴!”她氣得雙眸通紅,他卻看得一愣,手不自覺就鬆開了。
“你敢跟過來,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一個兩個,全都是沒良心的東西!”她一面說一面哭,啐了一口,扭頭就朝回跑。
風行堂內,端得是平日裡溫潤儒雅的宋初,現下也是眉頭深鎖,神情肅然。
“你們也太過分了些,真當她給你們善後是應該的麼?這下高興了?那玉佩可是她爹生前留給她的,你們自己看著辦罷!”
外頭就聽金枝驚呼道:
“啊,摔碎的就是小四隨身帶的那塊兒?這可怎麼辦?那玉佩是家傳的……”
“噓!”勇謀擰著眉頭提醒道,“小點兒聲,還嫌不夠亂呢?”
關何:“……”
猶豫了片刻,他本打算還是追上去,但在邁開步子時猛然想起她方才說的話。
沉默半晌後,終究是搖頭輕嘆。
細細回憶自己這幾日的舉動,他忽從渾噩中清醒,緊抿著薄唇,重重在桌上錘了一記,禁不住喟嘆。
他近來……到底是怎麼了。
這樣的暴露身份行為,他尋常從不會輕犯,而今反倒一連好數天……
不行,不行。
得空還是……回山莊一趟為好。
*
入夜,天色漸黑,奚畫坐在桌前,拿著那幾塊斷玉,抬袖擦淚,把手邊針線籃子裡的紅線取來,小心翼翼從玉上穿過去。
然而試了好幾次,仍是不成。
“小四啊。”
門外有人輕叩,羅青言語關切:“飯都涼了。”
“……我不餓。”她回頭應聲,“你吃罷。”
“不吃飯怎麼行呢?要是餓壞了身子怎麼好?”
“一會兒我餓了,自己出來熱著吃。”奚畫仍舊擺弄手裡的碎玉。
羅青有些焦急:“小四,你開開門吧,要不……我把飯菜給你拿進來?”
“娘……我沒事,你忙吧不用管我。”
羅青無法,只得道:“那你記得要吃飯啊。”
“我知道。”
燈下,她用紅線仔細將三片碎玉捆在一起,左右看了怎麼也不好看,輕輕一碰就會散開。
奚畫忍不住咬咬牙,紅著眼低聲罵道:“關何這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