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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他如何會的……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脖頸上卻猛然一緊,呼吸登時無比困難。

奚畫顫抖地抬起眼皮,在她面前,那個青衫少年眉眼蘊笑,扣在咽喉上的手也隨他笑容漸漸使勁。

這一瞬,腦子裡只冒出四個字來——凶多吉少。

什麼叫笑臉藏刀,她今日結結實實體會了一把,此人還當真非要滅她的口不可!

“咳咳咳……”

要死了!

就在奚畫感到視線渾濁一片之時,突然間,那人的手腕又被一股大力震開,有人欺身上前,舉刀便朝其面門揮去。

奚畫捂著脖子,腳步不穩地後退了米需 迷 言倉 土雲幾步,狠命地呼吸空氣,花深裡忙上前扶住她倚著牆坐下。

好容易緩才過來,她喘著氣兒,一手揉脖頸,一面抬頭往前瞧。

洞內二人打得甚是激烈,因兩邊都不敢插手,黑衣人眾只得識相的避到一邊,將中間位置騰出來,一時便見那劍光流轉,刀光暗閃。

兩個人武功皆是不弱,內力強勁,又如此的拼命拆招,片刻下已然鬥了百回,動作之快,連一招半式也看不清楚。

只見場地裡罩起一道道雪白氣流,滾得火堆也要將滅之勢。

旁人看不清,奚畫看不懂,瞧了一回便擔心害怕地轉頭去問花深裡:

“你……你們會殺我麼?”

不想對方卻輕輕一笑,垂眸答道:“有他在,這兒誰敢動你呢?”

奚畫聽得莫名其妙:“誰?”

她微笑搖頭:“沒什麼。”

雖是招數旗鼓相當,但關何到底比青衣年長,內力深厚,一盞茶的功夫後,終是逼得他不得不收手撤劍,退到門外。

“停!”

青衣揚起掌來,繼而就偏頭朝地上啐了口血水,他扭過頭來,不甘心道:

“罷了,這次是我輸。”

瞧他不再糾纏,關何也不願為難,自將刀刃插入刀鞘內,轉身要走。

門口,青衣神情不屑地扛起重劍,冷聲望向他:

“輸是我輸了,不過想夜堂主這樣假公濟私的行為,不知讓莊主曉得,會是怎麼個下場。”

他揚揚眉,頗為挑釁地笑了一笑:“往後日子長著呢,咱們,走著瞧。”

聞言,關何無甚表情,一言不發地就朝外走。

正行至火堆旁,立在一邊兒發著愣的黑衣人才想起什麼事來,抱拳上前。

“堂主,這一幫山賊,該如何處置?”

他目光利刃般掃向衛老九,把刀負於身後,冷冷道:

“接著扇,扇到死為止。”

“是。”

再扇不死,自己的手定然會疼死。思及如此,黑衣人分毫不敢怠慢,俯下身,力道極狠地扇著對方耳光,聲音“啪啪”而響頗為清脆。

難怪衛老九臉腫成這樣,竟是被扇的?

好端端的,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反倒用如此費力的方式,江湖上的殺手,行事都這般古怪麼?

奚畫愣愣瞧在眼裡,忽然伸手撫上自己的左臉,偷偷往那門邊的人瞅去。

現下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很端直,很挺拔,仍舊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了一會兒,她又搖頭自我否定地笑了笑。

怎麼會呢。

關何沒有他那樣的眼神,一定不是……

*

清露沾衣,夜涼如水。

頭頂明月當空,擱著古槐疏影看,亦是別有一番風味。

花深裡從山洞內走出來,沒多遠就見得關何坐在山石上,頷首望著滿天星辰,雙眸蕭索,劍眉輕蹙,好像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