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會關照你的。”彪形大漢魁山手拍他肩膀,一語雙關道。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彪形大漢手拍他肩膀的剎那,趙志剛只覺一塊重石壓了下來,他慌忙屏心收腹,氣運丹田,發出一股回道的勁力,兩力相遇,魁山嘴兒一咧,不動聲色地將手移開了。
“帶上你的工具,跟我走。”最後魁三道。
趙志剛鬆了一口氣,可是好事還在後頭啦。
原來李魁三所在的這個搬運隊雖說是個集體所有制的社辦企業,可是除了兩個吃皇糧的正付隊長和幾個老弱病殘的老工人外,其他的精壯勞力都是象李魁山這樣的臨時工所組成,這些人中間,地痞、流氓、三教九流都有,可想而知這些人管理起來有多難,所以對他們基本上是採取放縱自流、無治而為的政策,只要不殺人放火,管你搶、掠、奪,爭到了活兒就是有本事,交了利潤就天王老子都不管你,於是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誰的拳頭最硬,本事最大,誰就是爺,就服誰管。誰膿包,誰軟蛋,誰就受欺侮。李魁山這個從鄉下來的黑大漢,就是靠著這種原始的野蠻力量征服了全體,當了眾人的頭。由他領導的這支裝缷隊專在鐵路一線以及附近各大工廠之間刨食吃,強裝強缷,稱霸一方,誰都不敢惹,因此人們都戲稱它為“鐵道游擊隊”。
小鎮情仇13
且說當日,趙志剛就跟著這支“鐵道游擊隊”來到了火車站,一夥人橫鐵路、過棧橋,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貨運站臺。展眼一看,站臺外的鐵軌上排列著一列列的貨車,其中一列貨車正在裝缷,幾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女正在揮汗如雨地往下缷著什麼。眾人一看,眼都急紅了,“誰吃了豹子膽,敢在老虎頭上刨食。”魁山眉毛一鬃,大手一揮,喝道:去,把他們轟出去。話音未落,二十幾個人撒腿就往那裡跑,一跑到那裡,不容分說,就搶的搶槓子,奪的奪梯子,鬧鬨起來。對方到手的肥肉豈肯放棄,於是雙方展開了激戰。一時間拳打腳踢,棍棒飛舞,直鬥得天昏地暗,最後連水泥包都成了武器,一袋袋在空中炸開了花,頓時弄得濃煙四起、遍生狼藉。見此情景,旁邊兩名業務員模樣的人慌了手腳,抱拳作揖道:“求求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可是誰聽他的?雙方打鬥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漸漸地,戰事有了分曉,李魁山這邊越戰越猛,對方節節敗退,最後竟落荒而逃,“鐵道游擊隊”勝利地搶奪了地盤。這時,兩個業務員模樣的人才鬆了一口氣,趕忙替煙替水地討好道:師傅,幫幫忙,快點幫我們缷吧,我們的汽車正在外面等得急呢。“行,誤不了。”李魁山聲如洪鐘道。說完,緊走幾步,扛起一袋水泥就跑,眾人一見,立即群情激奮,一個接一個躍入了緊張的勞動之中。還別說,這支“鐵道游擊隊”幹起活來可真是不含糊。一個個似猛虎下山,扛起百多斤一包的水泥袋健步如飛,你追我趕,幹得熱火朝天。每一顆心融進在這種單純的勞動的快樂裡,融進在集體的力量和戰鬥的激情之中,沒有牢騷、沒有怨言,更沒有誰偷奸耍滑,每個人都幹得那麼歡,那麼地賣力氣,汗水溼透了衣衫,灰塵粘滿了面頰,可是誰也來不及擦一擦,拍一拍,生怕耽誤了時間,落到了別人的後面。此時此刻,大家只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那就是儘量多扛幾包水泥,儘快地將活兒幹完。
於是,一場風雪大會戰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粗聲的吆喝、歡快地笑聲和著撥出的熱氣把曠野的空氣都攪熱了……
結果原本計劃半天干完的活兒二個小時就給他們拿下了。這下,那兩名業務員可真是心服口服,握住魁山的手由衷道:你們這夥人霸蠻歸霸蠻,不過幹活倒挺賣力氣的,下次有活兒還喊你們幹。
“那敢情好。”魁山咧著嘴兒哈哈笑。
雙方愉快地結了帳。
等對方一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