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煒鍘�
托馬斯轉了一個圈,沒看到有多大的變化,直到他面朝相對方向才發現,一條崎嶇不平、光禿禿的山脈在遠處突起。在那些山峰前面,可能是從那裡到他們現在站立的地方的中點附近,一群樓房集中分佈在那裡,就像一堆被丟棄的盒子。那應該是個小鎮,但是從遠處看無法確定它到底有多大。熱空氣在它前面閃著微光,使得靠近地面的一切事物都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頭頂灼熱的白日已經遠遠落到了托馬斯的左邊,看起來正在沉入地平線下面,這就意味著那個方向是西邊,也就意味著前方的那個小鎮和它後面的那條由黑紅兩色岩石組成的山脈應該是正北方向。那就是他們應該前往的地方。他的方向感令他自己都感到驚訝,就像他過去的某一部分從灰燼中升騰了起來。
“你覺得那些樓房有多遠啊?”紐特問。在聽慣了回聲,即他們在那條漫長的隧道和臺階上說話時發出的那種空洞聲音之後,他的聲音現在聽起來像是一種沉悶的低語聲。
“那會不會有一百英里?”托馬斯的問題沒有特定指向哪個人,“那裡肯定是北方。那是我們必須去的地方吧?”
民浩在他的床單斗篷裡面搖了搖頭。“不行,哥們兒。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往那裡走,但是路程根本不到一百英里,最多三十英里,到那些山那裡大概是六十或七十英里的樣子。”
“我可不知道你居然能不用任何工具而是光憑你的眼睛就把距離測量得這麼好。”紐特說。
“我是個行者,臭臉鬼,在迷宮裡就會對物體的距離養成那樣的感覺,即使它的面積要小得多。”
“那個鼠人關於那些太陽耀斑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托馬斯說,努力不讓他的心情太過沉重,“這裡看起來像是個核彈大屠殺的現場,我在想是不是整個世界都是這個樣子的。”
“讓我們祈禱不是吧,”民浩回答說,“我此時此刻很樂意見到一棵樹。或者一條小溪。”
“只要有一小塊草地我就滿足了。”紐特嘆了口氣說。
托馬斯越是多看幾眼,就越是覺得那個小鎮更近了一點兒。三十英里可能都多了。他移開了視線,轉向其他地方。“這個實驗跟他們讓我們在迷宮裡經歷的事情比會有多大的不同?在那裡,我們被困在牆內,擁有著我們生存所需要的一切。而現在,我們卻沒有任何能夠支援我們的東西,除了到他們讓我們去的地方之外,沒有任何活下去的辦法,這局面難道不可以用諷刺或諸如此類的詞來形容嗎?”
“諸如此類的形容,”民浩贊同道,“你真是個哲學界的奇蹟。”他回過頭去衝著通往階梯的那個出口點了點頭,“來吧。讓我們把大家夥兒叫出來,開始趕路吧。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太陽快要把我們的水全部吸乾了。”
“也許我們應該等到太陽下山。”紐特建議道。
“然後頂著那些金屬球到處晃?不行。”
托馬斯也同意他們應該動身了。“我覺得我們可以的。看起來只要再過幾個小時太陽就下山了。我們可以支撐一會兒,休息一下,然後在夜晚儘可能地走遠一點兒,我無法忍受在下面那地方多待一分鐘了。”
民浩堅定地點了點頭。
“聽起來像是個計劃,”民浩說,“那麼現在,就讓我們到那個積滿灰塵的老鎮子上去,希望鎮上不會到處都是我們的眩瘋病人兄弟。”
托馬斯的胸口在那個時候猛地一緊。
民浩走回到洞那裡,俯下身子。“嗨,你們這群膽小鬼、沒用的傢伙!拿起所有的食物,到這兒來吧!”
沒有一位空地人抱怨這個計劃。
托馬斯注視著他們,每個人都做了他剛從臺階上出來時做的事情。掙扎著呼吸,眯縫著眼睛,看起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