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人,獨自出來闖蕩了?”
“難不成你就是常說的那種外表溫順,實則叛逆的乖乖女?”
程瑋池愕然片刻輕咬了下唇瓣後,託著香腮含笑道:“可以這麼理解。”
“其實從小到大,我都被爸媽耳提面授要懂事聽話,漸漸習以為常,基本沒跟人紅過臉吵架而我能和伍月成為那麼好的朋友,很大的因素,還是我覺得她身上有讓我羨慕的脾氣和作風,可以任性無忌、飛揚率真。”
“這就是所謂的人格互補?”
程瑋池嗯了聲,歪著螓首,眸光微微閃爍,道:“而我之所以這次破天荒的跟家裡使了小性子,說到底還是受了伍月的影響,當我看到她可以靠著自己的堅持找到幸福歸屬,我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羨慕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忽然在想,我憑什麼不能像她那樣選擇自己的生活軌道呢,同時也挺害怕自己被銀行那種繁瑣單調的日子給消磨了意志,索性把心一橫,跟我媽預支了未來的嫁妝錢跑出來了。”
“可能就跟你說的那樣我身體裡的叛逆因子蟄伏得太久了,終於在我二十二歲這年爆發出來了。”
程瑋池狡黠地眨了眨眼,嫣然一笑。
“那挺好的,終歸有個可以為之奮鬥的人生目標,來,先預祝你早日躋身星海省的富婆之列。”陳瀟打趣道舉起酒杯揚了揚。
程瑋池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拿酒杯和他碰了下,心說接下來幾年還得替你打工呢?…;
覷見他揚起脖子一杯喝乾,再嗅到濃烈的酒氣,程瑋池擔心道:“你今天究竟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陳瀟笑而不語,輕輕搖頭,腦海裡陡然想起了白天得到的訊息。
高洋甦醒了,可由於腦部神經受創使得右側身體有六成的組織已經失去了靈活,再繼續記者職業已然是不可能了再聯絡到她妻子的遭遇,一個好端端的家庭就此支離破碎,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陳瀟始終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這場勝利,實在有些苦澀。
兩世為人,陳瀟看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更不會妄想一個人就能成為世界救世主,可當這一年的經歷,加上今晚謝文廬的話,他漸漸領悟到了另一層意思。
或許,是到了該改變的時候了,連陳思妤都能為了自己的執念毅然向前,自己何必再巋然不動呢?
程瑋池心知這男人心事重重,也不再多話,索性耐著心思陪他喝酒,只是隨著酒保斟酒的頻率越來越快,她終於忍不住伸手擋了下來,勸道:“已經喝很多了,就到這吧,你明早還得回雲江。”
陳瀟的心情是越喝越糟,衍生出了極力想發洩的衝動,異常的亢奮,彷彿回到了一年前的自己,那個好勇鬥狠的公子哥,最後使勁晃了晃腦袋,才將情緒強壓下來。
程瑋池掏錢買了單,見他搖搖晃晃地走向了門口,忙追上去單手攙扶住,同時喊來服務生幫忙,合力把人扶到外面的計程車上,這才鬆了大口氣。
陳瀟說清醒也不清醒,迷迷糊糊的被人一直扶到了房間裡,躺在了鬆軟的床上,酒精作祟下,想閤眼睡覺,腦袋卻在作痛,乾脆用手擋在了面前,低聲道:“光太亮了,遮一下。”
話音剛落,房間的光線果然黯了許多,只有床頭燈照耀著,陳瀟的心神這才鬆緩,隱約聽到了水滴聲,來不及分辨,冰涼的布料就覆了上臉頰,禁不住舒適地哼了聲,睜開惺忪眼皮,就見到一個容色韶秀的臉龐,一顰一動間流露出的風情,極為柔情綽態,潛意識中,一股熱流從下腹油然而生,卻想不起是誰,只記得對方的性子挺溫文爾雅的。
程瑋池細細給他擦著臉,慨然一嘆,實在搞不懂這男人出什麼狀況了,就打算等會出去把他的兩個下屬找來,不料擦拭了沒幾下,自己的手腕忽然被擒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