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間,觸及皆無塵埃,看擺放還有些參差不齊,應是時常閱讀才對。
「我能拿下來看嗎?」
「請便。」沈清辭憫笑應著,但眼珠轉動間,錯愕微現,思索著應該沒寫什麼不能看的
林長纓並未察覺他的細微異樣,反而還饒有興趣地挑了一本《臨江要略》,這本她之前看過,大抵是講在千湖萬河的嶺南之地如何利用地理優勢來取巧作戰。
不料嘩啦翻閱一開,入目皆是密密麻麻的批註小字,字型遒勁有力,入木三分,所書之字皆是針對書上各種條件下的作戰案例做的分析,長處弊端,隱藏要害,解決之法皆落於其上,這可不像是閒暇時所寫的,而且紙張泛黃,墨跡暈染,可見落筆起碼過去好幾年了。
只是令她在意的是這字怎麼那麼像是
忽地,林長纓抬眸看向沈清辭,頗有審視看穿之威。
沈清辭正在梨木桌上泡著花茶,不料抬眼一瞬恰好對上她的目光,被她盯得有些發毛了,但還是淡笑問道:「怎麼?這書有什麼不對勁嗎?」
林長纓思忖其中,合上書雙手交疊在一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道:「不如我來考考殿下吧!殿下可願?」
微乎其微地,沈清辭鬆了口氣,將泡好的清茶遞予她面前,回應道:「請夫人賜教。」
林長纓接過,來回逡巡間,似乎有了主意,侃侃說道:
「臨江之濱時至六七月份會下梅雨,長達兩月之久,期間最易發生暴洪水澇,臨江水滿,形成天然的防線,但過了七月末則會迎來三伏天最為乾旱之際,臨江滴水不存。
聽聞前朝大周臨江兩側屬地發生軍亂,左側為地勢低平的平原腹地,且因多年遭受水澇洪災之禍,加之勞民傷財,一直未修建城牆,右側為地勢微高的丘陵山村,右側想要借著的伏旱之時以騎兵直渡臨江,直入腹地,這時候,左側屬地的將士該如何是好?」
林長纓的聲音幽幽迴蕩在書房間,雖體虛氣弱,吐息平緩,但抑揚頓挫間還是能感覺到其話語背後的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使得門外的二人跟個丈二和尚似的摸不著頭腦,透著錦簾窗紗往屋內看到,這一大小頭擠在一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皮影戲臺子,不多時還多了幾分爭執。
「怎麼好端端的還聊起軍事辯論來了?」
蕭雪燃嘖了一聲,無奈瞥了下一旁的快和她擠到一塊的李成風,又掐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別擠著我,小心被發現了!」
「雪燃你別老掐我,你手勁太大了。」
李成風委屈地揉著自己手臂,只能默默嘀咕著,隨即探頭到屋內,問道:「這題你會嗎?我覺得殿下一定能答得上來!」
蕭雪燃冷哼一聲,自通道:「有什麼難的,直接打就完事了,至於你家殿下,怎麼可能過得了我家將軍這關。」
「哪裡!」李成風第一時間反駁,嘀咕著,「我家殿下很厲害的」
這屋外的兩人一推一拉以為無人發現,奈何沈清辭向後睨了一眼,察覺到了門外的異動,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看來教他的潛伏都忘得一乾二淨。
思及此,抬眸看向林長纓,眼前這才是最棘手的
末了,他回復道:「蓄水。」
「蓄水,說來聽聽?」
「若我沒記錯,臨江之源位於臨山之間,可在梅雨之際以石塊堆砌,繩索牽引擋在山源,蓄水溢滿,待伏旱之際,敵軍想藉此渡河時,斬斷繩索以暴洪石流直擊敵軍。」
林長纓耐心聽著,竟是沒想到沈清辭能藉此利用這般天時地利另闢蹊徑。
思及此,她低眉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繼而問道:
「那還有一種情況,臨江左側臨近邊陲之地,官道少,交通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