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清辭側眸一瞪,這嘴還真是不饒人。
「可別和成風似的,支支吾吾後就胡說八道來這路過什麼鬼的,這誰信呢!」蕭雪燃可沒停下,繼而說道,「將軍她一直都是嘴硬心軟的,像我上次說錯話,就罰我抄了兩千遍的忠君愛國列傳,你說不定抄兩千遍祈福文也就夠了,誒!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沈清辭揉了揉眉心,真是片刻都不得安寧,只得敷衍應道:「嗯聽到了!」
蕭雪燃覺著甚是有理,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以後可不要這麼不知好歹,你都不知道,自從那太醫院的糟老頭子和將軍有的沒的扯了一大堆,說你的腿有可能恢復,但又怕你不答應,這段時間可查了不少醫書,還寫了一大堆草稿想著怎麼和你說,我之前可沒見過她這樣,真是活久見了。」
沈清辭耐心聽著,光影縈繞的瞳水浸在微弱的燭火裡,掩映著晦暗不明的情緒,他以手摩挲著的衣袖,沉沉看向眼前這不知盡頭的路,若有所思。
不過一盞茶時間,蕭雪燃就將他送回,到寮房的院子裡才知住在她們的後面,遇上了李成風,正和人搬著不知從哪來的屏風。
在三人未察覺的暗處,林長纓暗中瞧著這院子裡的情況,見三人都回來了,也算是鬆了口氣,不料沈清辭往這邊看,她嚇得緊貼在牆面上,順著後院的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寮房,癱倒在床上。
這一天遇上的事已經夠玄幻了。
不多時,蕭雪燃推門而入,林長纓連忙蓋好被子,佯裝已經睡了好久。
蕭雪燃探出個腦袋,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旁,輕聲試探問道:「小姐,你睡啦」
「嗯」林長纓揉了揉眼睛,假裝已是半夢半醒。
「成風送了塊屏風過來。」
「啊?」林長纓一怔,掀開被子,「怎麼突然送了塊屏風過來,這寮房本來就從簡為主,多塊屏風算怎麼回事,快送回去。」
「這」蕭雪燃似乎有些猶豫,勸道,「屏風也沒什麼,而且成風這搬上搬下也挺累的,這屏風也不貴重啊!」
「你!」
林長纓一咬牙,揪了她的耳朵,連聲道:「你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算了,隨便你們,就放到隔間那裡去。」
說罷,她乾脆轉身面向白牆,示意自己要睡,蕭雪燃探頭觀望了一會兒,也沒有再叨擾,就輕手輕腳地出去合上了門。
只餘林長纓一人,訥訥地摳著白牆,於昏暗的夜中,眸光微亮,怎麼好端端地送塊屏風
思慮之下,她將頭埋得更深,翻身看向房頂篆刻著梵文經語。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
念道此處,她不由得長嘆一聲,一頭埋進被窩裡。
原本想來找天懷大師來解答一二,這下倒好,更想不明白了。
思慮困頓中,林長纓漸漸睡了過去。
殊不知,遠在這後山之中,阿依米娜正遠遠望著這山中寺廟,萬家燈火之間,在旁便是繁華昌盛的廟會,傳來歡天喜地的嬉鬧聲,夜市不絕。
護衛在旁請示道:「郡主,今天我們已熟悉這裡的地形情況,這個人真的可信嗎?這神出鬼沒的天寧閣閣主真的如他所說會出現在這?」
阿依米娜一雙深邃幽藍的丹鳳眼於這黑夜裡似是伺機而動的黑貓,她眸光沉沉地看向石窟金佛,沉聲道:
「上次的確是他幫我除掉了阿依扎爾,也如約找了個替死鬼,更何況這七年來,有多少我們精心培養的暗樁都折在這天寧閣手上,原本趁著大梁初立之時,我們將暗樁滲入進中原各處,可這七年卻被此人拔得一乾二淨,弟兄們還被活捉成了此次和談的條件,我一定要知道這傢伙到底是誰!」
說罷,一拳打在樹幹上,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