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前幾天突然要出去一趟,原來是去跑到大相國寺裡了。
沈清辭佯裝收拾著銅鏡下的箱櫃,垂下眼眸,沉聲道:「關於你的,不得不信。」
「嗯?」林長纓一愣,似乎未想過他竟是如此作答。
「好了,有總比沒有好,那個臭和尚給的,快點收好。」
沈清辭總受不了她這般審視,連聲說著,趕緊將它放進林長纓的內襯裡,貼近心口之處。
「好好好」林長纓無奈應著,拍了拍心口,「謝謝你,清辭,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是軍師,不像以前要上戰場,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林長纓不慌不忙地說著,雖然調查黑市比這更為驚險的。
「哦」沈清辭轉眸,上下打量著她,「那你身上這件披風外衣怎麼回事?」
林長纓一怔,低眸看著,身上絳紫披風為直領對襟,頸部系帶,大約有二長袖,這是她以前所用北漠所用披風,不知為何,今日就讓蕭雪燃幫她找出來了。
正所謂馬革裹屍,臨到陣前,誰也不知能不能活著回去,說不定身上的披風就是拿來裹自己屍體的,好歹不用死得那麼難看,如今她大夏天的披著這披風,也自是惹沈清辭懷疑。
她撓了撓頭,苦笑道:「沒什麼,城外風大,路途遙遠,自然要有備無患嘛。」
沈清辭沒有再說什麼,沉沉應了聲,準備好手上的螺子黛。
「來,幫你畫眉,別亂動。」
說著,手抵著她的下巴,替她比對著眉心,以指腹輕輕滑過。
林長纓微張著嘴,似是驚訝,「你還會畫眉?」
「嗯」
沈清辭無奈應了聲,這傻姑娘不知道的還很多
奈何林長纓的想法似是總與他有偏差,甚至還語出驚人死不休。
「清辭不會幫別的女子畫過才會的吧?」
「你!」
沈清辭氣得不打一處來,只覺眼尾微顫,捏了下她的臉,「笨蛋,瞎想什麼?閉眼,別東看西看的。」
「哦」
林長纓揉著面頰,忍不住癟了癟嘴,只好應著他的吩咐,乖乖閉眼。
窗外熹微日光撒入,似是浮塵湧動,在空中打了個旋幽幽遊蕩著,於這夏日多了,蒸發著清晨的露珠,多了幾分熱。
沈清辭微眯著眼,僅是瞬間,似是熹微為她的眉眼染上一抹亮色,朦朧中,逐漸瞧不清眼前的事物,化為虛影,他連忙甩著頭,極力清醒過來,這才逐漸回過神來,看得清楚。
難不成下一步就要看不見了嗎
「清辭?」
眼前人低低喚了聲,也不敢睜眼,手攥緊著,搭在膝蓋上,乖乖坐在原位,一動也不敢動。
倏地,沈清辭眸光盡碎,多是恍然,未及細想,他攬著林長纓的脖頸過來,吻了上去。
林長纓頓時瞪大眼睛,只覺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樣,他吻得很深,唇齒交纏間,他輕撫著她的耳垂。
這害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可也極力配合回應著他,手覆在他的肩上,闔眼過去,細細摩挲著嘴角,只覺熟悉的藥香撲面而來,竟讓她有些恍神。
不多時,屋內只餘黏膩的水聲和幽幽輕哼,與庭院外竹筒敲著青石的滴答聲相得益彰,引得落在窗格上的喜鵲愣在原處,一時間,目瞪口呆,不知何為。
忽地,門外傳來「咚咚」敲門聲。
林長纓一怔,想要放開他,不料鬆開之際,沈清辭又咬著她的下嘴唇索取一番。
「嗯唔」
林長纓掐了下他的腰這才肯鬆開,小聲嗔道:
「別鬧,他們來了。」
沈清辭眸光微亮,溫和地看著她,柔聲道:「好。」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