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張彭祖在皇上面前得臉,並不因為是張安世的兒子,而是因為是張賀的嗣子,與皇帝有同席啟蒙的緣分,有張賀遺留下來的恩澤。想明白這點,他才懂得父親和大哥為何總叫他們忍耐。
張安世如果不是張賀的弟弟,就是皇上眼裡一個臣子而已,一個立了大功的臣子,但也得到了皇上給予相應恩寵的臣子。
今日,這個被寵壞了的侄女又在御花園打人,卻又沒設計得當,將長公主牽入,雖然張家一直瞧不上許家,但許平君在劉詢的眼裡卻是寶貝,留下的兩個孩子在劉詢眼裡就是心肝。
侄女的行為已經觸及了劉詢的底線,才將以往的帳都拿出來算罷了。侄女沒有將太子和長公主放在眼裡,可在劉詢的眼裡,和這兩個孩子相比,侄女的份量又太輕。
陷入情愛的女人都是這麼不可理喻嗎?對著侄女,張彭祖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王奉光同情地瞧了瞧張彭祖,道:“我和你打一個賭,張充依日後再升為張婕妤,要等到……”
張彭祖沒好氣地道:“沒心情和你打賭。”
王皇后無奈地看了看父親,道:“皇上還在等您去幫忙哄長公主呢。”
王奉光點點頭,走了。
“也不准你去和別人打賭,若是讓我抓住了,要告你將皇家宮闈之事外洩,戲謔皇傢俬密,犯大不敬之罪,楊惲就是你的前車之鑑,”張彭祖對著王奉光的背影喊道。
王奉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苦著臉道:“虎賁中郎將,你真狠。”
不是對你狠,是太瞭解你了好嗎。王奉光加上戴長樂,誰都抵擋不住。
張彭祖向王皇后告罪,護送著張充依回到了桂宮,目前桂宮的宮主之權尚未收回,若是算起等級來,只怕充依這個等級已經無法獨掌一宮了。
為了避免侄女被收回掌宮之權,張彭祖還是打算讓侄女看清現狀,他命家人子和小黃門都退下,等侄女的心情平靜下來,方緩緩問道:“廢后霍成君還在上林苑昭臺宮,你難道想步她的後塵嗎?”
“……這怎麼可能,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張充依大驚,立即否定道。
“霍成君被廢之前只怕也是這麼想呢,”張彭祖諷刺地道:“你與皇上同床共枕多年,欽哥都這麼大了,卻一點都不瞭解他。”
“……小叔,你是說……”張充依落下淚來,霍成君如何得寵,她是親眼見過的,當時嫉恨萬分,卻只敢深深地埋在心中,難道……
“我們張家不是霍家,皇上也不會這樣對我們,但你若要以為可以仗著皇上的寵愛就為所欲為,那就錯了,除了許家的那個女兒,他對其他女人的寵愛都是有條件的。許後在的時候,他還會納你們入宮,霍成君在的時候,他幾乎獨寵,但他從未忘記過許後一日,現在他還會想起霍成君嗎?得到男人的心更重要。”
這一段話,打得張充依半天回不過神,的確,當年許後死後半年,美貌,家世顯貴的霍成君就入宮封了後,劉詢日日守著新後,燕好勝過許後,當時她們都只敢在心裡嫉恨霍成君,以為劉詢美人在懷,早已將那個出身低微、相貌平庸的許後甩到腦後,沒料到,她們都鬥不過一個死人。
她們都沒鬥過一個死人,那個許平君到底有什麼好?!
張彭祖沒法回答侄女這個問題,他不曾愛過什麼女子,美色就能叫他喜愛,色衰則愛馳,這是一類男子,但又有一類,卻有幸或者不幸愛上了一個女子,自此,美色便不能讓其滿足,這是另一類男子。
身為男子,張彭祖雖不明白愛,卻明白這種愛可遇而不可求,今世也許只有那麼一次,也明白寵與愛的區別,他寵過那麼多的女子,但卻沒有愛過。
“那趙家姐弟衝撞於我,又當怎麼算?”張充依強自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