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撩衣袍的下襬,就此端坐了下來,一抖衣袖,神情淡然地開了口。
“王、王爺,您,您怎地來了,呵呵,末將有失遠迎,還請王爺多多包涵則個。”
奎寧安到底是起居八座的從一品武將,儘管心下里對弘晴的突然出現有著不詳的預感在,可表面上倒是不曾露出太多的怯意,陪著笑臉地便致歉了一番。
“奎將軍對本王的到來很意外麼?”
弘晴豈是好糊弄的主兒,今兒個既是出現在此,自然不是來做客的,又怎可能被奎寧安的笑臉相迎所打動,不過麼,倒也沒急著一上來便動手,而是不動聲色地譏諷了奎寧安一句道。
“豈敢,豈敢,啊,王爺海涵,下官這一身的狼藉,實是有失恭謹,且容下官更了衣,再來隨侍王爺可好?”
奎寧安雖是個武夫,卻不是蠢材,儘管尚不清楚弘晴對自個兒私下的隱秘知曉了多少,可有一點他卻是心中有數的,那便是弘晴此際會出現在自家府上,來意絕對不善,若不能及早脫身,後果斷然不妙,一念及此,奎寧安自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呆,這便眼珠子一轉,自以為得計地請示了一句道。
“無妨,本王並不介意,奎大人只管隨意些好了。”
弘晴既是公然在奎寧安面前出現,自然是早已將諸般事宜都佈置停當了的,心情放鬆得很,還真就有心好生欣賞一下奎寧安的醜態,自不可能會被奎寧安這麼點小伎倆給糊弄了去,只一揮手,已是輕描淡寫地便拒絕了奎寧安的要求。
“啊,這……,呵呵,那好,那好,王爺您大駕光臨,乃我旗營之幸也,末將這就去傳喚諸般人等前來恭聽王爺訓示。”
奎寧安一門心思想脫身,一計不成,自是緊趕著又生出一計,滿臉諂笑地說了一句,也不等弘晴有所表示,便已是抬腳向外行了去。
“哼!”
奎寧安這才剛走沒兩步,就見李敏行已是冷哼了一聲,身形一閃,面色冷硬地擋住了其之去路。
“李將軍,你這是何意?”
這一見李敏行擋住了去路,奎寧安還真就不敢硬闖的,沒旁的,明月樓一戰時,奎寧安可是親眼目睹了李敏行的神勇之表現,又哪敢真跟李敏行動手過招的,再說了,此際他還不確定弘晴到底對此番的謀反之事知曉多少,心中自不免存了些僥倖,也就不願就此徹底撕破了臉硬幹,這便作出一副驚詫的樣子,不滿地發問了一句道。
“呵!”
饒是奎寧安表演得當行出色,可惜李敏行壓根兒就不買賬,除了冷笑一聲之外,腳步連動都不曾動過一下,毫無半點讓路的意思。
“王爺,末將乃是一片忠心,李將軍這般阻擾怕是有所不妥罷?”
眼瞅著李敏行死活不肯讓路,奎寧安心中自不免更虛了幾分,可有不敢當場發作,這便回過身去,滿臉委屈之色地看著弘晴,陪著笑臉地質疑道。
“不妥?有甚不妥的,奎將軍如此急地要離去,意欲何為,嗯?”
弘晴陰冷地一笑,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衣裳,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王爺,末將確是一片忠心啊,您都已到了,末將豈可失了禮數,自是當得召集諸般將領一體來覲見才是,呵呵,末將絕無旁的意思,還請王爺明鑑。”
這一聽弘晴此言問得寒,奎寧安原本就虛的心頓時便更虛了幾分,勉強地擠出了幾絲比哭強不到哪去的笑容,囉囉嗦嗦地解釋了一番。
“哦?原來如此,奎將軍有心了,不過呢,奎將軍倒也不必著急,且再等等好了,諸將自會前來的。”
弘晴之所以不急著拿下奎寧安,自是大有深意在內,並不僅僅只是為了欣賞其之醜態,更多的則是要給多隆等人騰出掌控旗營的時間——為免打草驚蛇,在奎寧安未歸前,旗營這頭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