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之後,便已是迫不及待地轉入了正題。
“陛下,請恕微臣直言,仁親王心意既決,軍事變革一事恐已難阻,強行為之,卻恐其鋌而走險,已不可為也。”
儘管很想壞了弘晴的大事,可到了這等危機關頭,李敏銓卻是不敢再胡亂進諫,而是沉吟著給出了個判斷。
“這……”
誠德帝何嘗不知大勢難擋,指望的便是李敏銓能有個回春之妙手,卻沒想到李敏銓對此也一樣是無能為力,心頓時便沉到了谷底。
“陛下莫急,此事固然不可強阻,可從中做些手腳,以延緩其程序卻是不難,依微臣看來,軍政變革一起,受損最巨者不外乎兵部諸官也,既如此,陛下何不讓兵部尚書遜柱為軍政變革之副使,並詔令兵部上下協同仁親王打理此事,若如此,掣肘必多,爭執定會大起,陛下大可居中調停,不愁此事不遷延無期也。”
這一見誠德帝失望若此,李敏銓自不敢賣甚關子,趕緊緊接著解說了一番。
“嗯,那倒使得,只是光如此,怕尚不足牽制那廝之手腳,子誠還有甚妙策,且一併說將出來好了,朕聽著呢。”
誠德帝格局雖不算大,但卻並非愚鈍之輩,自是一聽便明瞭了李敏銓此策的妙處,不過麼,卻顯然並不以為光靠這麼個小手段便能遏制住弘晴對朝廷大權的掌控。
“陛下聖明,微臣先前所言不過是治標不治本之權宜法子罷了,若真要解此危難,還須得從根子上改變這等一家獨大之局面,而今,諸位阿哥皆已成年,也該到了分封之時,若是都派上差使,各自管了部,或可見奇效焉。”
聽得誠德帝這般說法,李敏銓的嘴角邊立馬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不緊不慢地又獻上了一策。
“唔……,依卿家看來,何人去工部為宜?”
儘管李敏銓並未將話說得太過透徹,可誠德帝卻是瞬間便了悟了箇中之蹊蹺,心已是動了的,不過麼,卻並未急著下個決斷,而是沉吟地追問了一句道。
“陛下明鑑,微臣以為二阿哥乃是最恰當之人選。”
誠德帝話音剛落,李敏銓已是狡黠地一笑,意味深長地給出了答案。
“嗯,朕知曉了,茲事體大,卿家切不可外傳,朕還須得好生斟酌一二,卿且就道乏好了。”
李敏銓這麼一說,誠德帝心中立馬便已是有了決斷,不過麼,卻並未宣之於口,也就只是含糊地吭哧了一聲,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聖明,微臣告退。”
儘管誠德帝說得甚是含糊,可李敏銓卻是一眼便看出了誠德帝心中之所想,心下里自不免為之自得得很,不過麼,卻也不敢再多囉唣,恭謹地行了個禮,便即就此退出了乾清宮,自行迴轉軍機處去了……
“先生,果然被您料中了,那廝竟真敢不朝,不僅如此,更敢置群臣之反對於不顧,悍然威脅皇阿瑪,當真忤逆已極!”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誠德帝將李敏銓召進寢宮密議,卻說三阿哥弘曦從宮中出來後,便即匆匆打道回了府,一路直奔書房,人都尚未落座,便已是一派義憤填膺狀地嚷嚷了一嗓子。
“呵。”
被弘曦稱為先生的人赫然正是陸純彥,自打四天前離開了廉親王府,陸純彥便直接到了三阿哥的府上,當即便被奉為上賓,這幾日來,自是沒少幫著三阿哥分析朝局,只不過顯然尚未完全取信於三阿哥,哪怕其似乎一派言聽計從之狀,可陸純彥卻心知三阿哥並不是真的信服,之所以如此作態,左右不過是衝著收編八爺殘餘勢力而去的罷了,對此,陸純彥心知肚明得很,卻也並不著急,這會兒見得三阿哥在那兒演忠臣,陸純彥暗自好笑之餘,也沒接茬,僅僅只是淡然一笑了之。
“先生,那廝如此肆意胡為,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