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
“好叫陛下得知,老臣自打領了協辦軍務革新之差使,便已著手相關之安排,我兵部上下千餘官吏無不踴躍,只等仁親王一聲召喚,必竭力而為之,只是老臣等左等右盼了多日,也沒見仁親王處有所指示,老臣不解之餘,也只能是親自去覲見了仁親王,不求旁的,只求能上對得起陛下之重託,下能給我兵部眾官吏之熱情一個交代,奈何無論老臣怎麼進言,仁親王都不肯給我兵部眾官員們一個參與之機會,反將老臣趕了出來,老臣迫於無奈,也只能來請陛下為老臣做主了。”
遜柱在官場上打滾了一輩子,對告刁狀的把戲自是熟稔得很,一番話說將下來,可謂是聲情並茂,既表達了其勇於任事的氣節,又狠狠地將弘晴的“蠻橫無禮”揭露了出來,不言具體交談經過,只說自身所受之不公待遇,當真是深得避實就虛之精髓。
“大哥,您怎能如此肆意妄為,遜大人乃是兩朝元老,年高德劭,乃我大清社稷之棟樑也,又是皇阿瑪欽點之副使,不管從哪條來說,您都不能如此隨意對待罷?”
遜柱話音剛落,不等誠德帝有所表示,便有一人從旁昂然而出,毫無顧忌地便對弘晴大肆抨擊了起來,此人正是四阿哥弘景——四阿哥素來是個有野心之輩,只可惜在一眾阿哥群中的地位卻是相當尷尬,沒旁的,他雖是嫡子,可上頭還有著弘晴與弘晟兩位嫡親兄長,再算上頗顯風流倜儻的三阿哥弘曦,怎麼算,都很難輪到弘景出頭,加之其為人一向頗為孤傲,不屑於行拉幫結派之勾當,在一眾阿哥們中,屬於孤家寡人一個,在朝中更是無甚勢力可言,毫無疑問,他要想有所作為,只能是緊抱著誠德帝的大腿,正因為此,在看準了誠德帝心意的情形下,四阿哥這就打算赤膊上陣了,這一記當頭炮轟將下去,竟是如此之兇悍。
“皇阿瑪,兒臣以為四弟所言甚是,大哥如此肆意胡為,眼中可還有朝綱,還有皇阿瑪麼,此等行徑實無可恕!”
二阿哥弘晟原本是想搶著朝弘晴開火的,卻沒想到被弘景給搶了先,自不免又急又氣,只是在這當口上,他卻是顧不得跟弘景置氣,緊趕著也站了出來,朝著弘晴又猛轟上了一炮。
“哼,晴兒,爾對此可有甚解釋麼,嗯?”
對於二、四兩位阿哥的開炮,誠德帝自然是樂見得很,不過麼,他卻並不曾急著表態,而是將視線落到了三阿哥弘曦的身上,顯然是想等著三阿哥也站出來對弘晴加以譴責,卻沒想到三阿哥始終低垂著頭,渾然就沒半點要出頭的樣子,一見及此,誠德帝的眼神裡立馬滾過了一陣的惱火與不解,只是這當口上,卻是不好朝弘曦發作了去,也就只能是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將滿腔的怒火全都衝著弘晴發洩了過去。
“回皇阿瑪的話,聖人有云曰: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兒臣既領旨督辦軍務革新一事,自當以此為重,但消有利於此者,兒臣盡皆贊成,反之麼,兒臣只能是敬謝不敏了!”
解釋?屁的解釋,誠德帝都已是擺出了拉偏架的姿態了,再如何解釋,那也都是在作無用功,對此,弘晴心知肚明得很,又怎可能順著誠德帝的意思去自辯不休,再說了,如今軍權在握,弘晴當真沒必要太過在意誠德帝那麼些陰毒的小手段,不過麼,應有的禮儀還是須得遵守的,正因為此,弘晴回答起誠德帝的問話來,持禮雖恭,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硬梆得很。
“……”
弘晴這等不買賬的話語一出,誠德帝當場就被氣得渾身哆嗦不已,待要出言呵斥麼,卻又沒那個膽量,生生被憋得個面色鐵青無比,沒旁的,眼下豐臺大營的十幾萬精銳新軍擺在那兒不說,城裡的九門提督府乃至順天府的兵馬也大半控制在弘晴手中,真要是與弘晴就此公然決裂了去,那後果須不是誠德帝所能承擔得起的。
“放肆,有你這般與皇阿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