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爺隆恩,屬下午後剛接到的宮中線報,請王爺過目。”
曹燕山恭謹地謝了一聲,但並未去就座,而是等弘晴落了座之後,這才趕忙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小銅管,恭敬無比地雙手捧著,遞到了弘晴的面前。
“哦?”
聽得是宮中線報,弘晴倒是不甚在意,以為應是有關今兒個早朝的事兒,不經意地便隨手接了過來,熟稔地扭開其上的暗釦,從內裡取出了卷寫滿了密文的紙條,攤將開來,只一看,臉色不由地便是一變,但卻並未多言,而是隨手將那張紙條轉遞給了端坐在側的陳老夫子,眉頭微皺地看了曹燕山一眼,面色凝重地吩咐道:“傳本王之令,‘尖刀’即日起全面動員,嚴密監視宮中以及諸府舉動,有甚訊息,即可來報,去罷!”
“喳!”
儘管身為“尖刀”的副總舵主,然則曹燕山卻是不曾看過那份加密信函,也不甚清楚內裡到底寫的都是甚,只是這一見弘晴聲色不對,自是不敢輕忽了去,趕忙恭謹地應了一聲,就此匆匆退出了書房,自回小串子衚衕安排相關事宜不提。
“師尊怎麼看此事?”
弘晴並未去送曹燕山,而是眉頭微皺地端坐著不動,沉思了良久之後,這才語出謹慎地發問了一句道。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耳,此事應是不假。”
密文對於旁人來說,就有若天書一般,就算拿到了手,也斷然看出內裡之究竟,可陳老夫子卻是少有的幾個知曉密碼者,自是看得懂其上所載何事,此無他,這就是一份診斷報告,寫的便是誠德帝的病情已入膏肓,壽已難拖過一年之數了的。
“嗯。”
弘晴自然知曉訊息不會有假,概因此訊息乃是出自太醫院醫正王淼的手筆,他要問的自然不是訊息之真假,而是想問問看陳老夫子對此事的應對之安排,很顯然,陳老夫子的感慨之言並非弘晴想聽的話語,只不過弘晴倒也沒再出言追問,僅僅只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了事。
“按太醫院慣例,此等機密素來不宣,也自無人敢說與今上知曉,王爺能得此先機,大可從容應對了去,自不愁大事不成,依老朽看,萬事當以穩為主,該退讓的,不妨稍退讓些也罷。”
陳老夫子不動聲色地瞥了弘晴一眼,語調淡然地進諫了一句道。
“再看罷。”
弘晴素來就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加之如今手握重權,自是更不願平白吃了虧去,再說了,在他看來,三阿哥等人就是一群得寸進尺的小人,就算弘晴退讓了,那幫傢伙也不會停止進逼,既如此,又何須退讓,當然了,這等想法,弘晴心中有數也就是了,卻並不想跟陳老夫子明說,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了事。
“今日黃昏,刑部尚書海濤派了個下人來,說是有份信給王爺。”
陳老夫子乃是人老成精之輩,只一看弘晴的神色,便知其壓根兒就沒將自己的話聽到心裡去,可也不打算再多言,淡然地笑了笑之後,便即就此轉開了話題。
“哦?”
一聽此言,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愣,沒旁的,他跟海濤並無甚交情可言,也不過就是上下朝時的點頭之交罷了,交往不能說沒有,可基本上都是公事公辦,私下裡卻是不曾有過往來的,加之今兒個早朝時,其已表明了站在弘晴對立面的立場上,這冷不丁地派人送了信來,自不免令弘晴頗覺詫異的。
“王爺請過目。”
陳老夫子並未多言解釋,抖手間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一個加蓋了火漆的信函,遞到了弘晴的面前。
“嗯?這廝搞的甚名堂來著?”
弘晴伸手接過了信函,微微一用力,已是扯開了信封,從內裡取出了一張摺疊著的紙張,攤開一看,頓時又是一愣,此無他,這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