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動,細細聽過房中一切聲響,迅速朝垂著床幔的大床而去。
近得床身,與床上之人僅隔一張輕飄的淡青床紗,冷烈的手緩緩伸出,小心翼翼的摟起床紗,一張熟悉卻突然變得陌生的臉顯露了出來。
熟悉,那是因為他是澹臺方旭,是他冷烈的哥哥,朋友;陌生,那是因為此時的九五之尊面色蠟黃,兩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著,本就高挺的鼻樑、眉骨,越發的單薄高聳。原本潤澤的豐唇,蒼白乾裂,雙臂毫無生氣擺在身體的兩側,身上草草蓋了張錦被,腿腳都露在了外頭。
“該死,他們全都該死!”冷烈強壓著胸口翻滾的怒火,聲音沉到了谷底,假郎中毫不怠慢,迅速上前檢視著皇上的身子。
看著床上那毫無生氣之人,冷烈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不十倍百倍的還回去,他就不是爆獅冷烈。
“狗東西,他們到底有沒有給皇上喂湯藥啊!”
“如何!”聽的假郎中的咒罵,冷烈焦急的問道。
“皇上的身子虛的可怕,如若此時著點涼,我敢說,皇上定會?真是一群該殺的東西!”假郎中邊罵,邊從懷中取出帶來的所有寶貝。
“皇上為何昏迷不醒?”冷右急問。
“被他們用了安魂散自然乖乖的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在那東西沒毒,以皇上的身子也經不住任何毒物侵害。”
“可能挪動?”冷左問道,若是不能挪碰的,他們要如何救人。
假郎中想了會兒,很是鄭重更是負責的解釋道,以皇上現在的好似薄紙般的身子,動不得。最快也得等兩日,待他用藥穩住皇上的中氣,才能將人帶走。
“兩日?”冷烈低語著,好不容易看到了人,怎能再悄無聲息的離開,他必須守在此才是,可是,臨來時他答應自己的女人,明日破曉定會平安回堡。這不僅是失信的事,更讓女人憑添焦慮,女人現在的身子?
“是,這已然是在冒險了!”假郎中肯定的回道。
重嘆一聲,冷烈目光炯炯看著床上無助之人,“好,你盡力穩住皇上的身子,兩日後我們再離開。”假郎中痛快應下,趕緊著手用藥救人。
“主子,我們呢,要一直隱在密道中?”冷左謹慎問道。
聽過冷左的話,冷烈原本陰沉的臉竟然揚起了絲絲縷縷的笑意,可是那份陰冷的笑意,對有些人來說,情願一輩子看不到,更希望他從未這般笑過。
“藥不是都帶全了嗎!”冷烈清清冷冷的說著,至於對誰而說,那人當然明瞭,假郎中心領神會,從袖袋中掏出一灰黑色小包,遞給了冷烈。
“白瓶那個與安眠散功效很像,有些許毒性;藍瓶那個,霸道了些,會讓人莫名其妙的七孔出血。”
“沒有解藥會怎樣?將兩種東西混在一起用,又會怎樣?”冷烈輕輕淡淡的問道,大掌把玩著那兩個瓷瓶。
“不知道,沒這麼用過,嘿嘿,反正好不了就是了!”假郎中嘻笑著回道。
“邊睡邊流血不止,直到只剩下一幅乾枯的軀殼,是不是更威風,往太妃殿一擺,一定很出彩!”
冷烈說的雲淡風輕,卻源源不斷的散發著滿身的冷烈邪惡。
第四卷 第七章 毒入
冷左冷右從未見過自己的主子有如此陰沉的一面,如果說,當初在雪炎,夫人與尤啻一戰時,主子是撕心裂肺的痛絕,那此時,主子便是翻江倒海的狂怒,那冷冽的氣息,洶湧的怒火,哪怕沾染分毫也會讓對方化為灰燼,自找末路。
夜是奇妙的,更是充滿無盡魅力的。當月黑風高之時,有人會覺得它是那般的恐怖,將一切籠罩於漆黑之中,哪怕一頂點光亮,到最後也會被黑暗一寸寸逼近,再一點點吞噬。可是,對於憤怒的復仇者來說,它卻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