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的葉子,百無聊賴的模樣。
見林念禾鬼鬼祟祟的出來,她隨手扔掉葉子,說:“都上工呢,沒人過來。”
“那就好。”林念禾笑著站直身子,問她,“伍根茂呢?”
“在知青點,炕盤完了,幫著李二叔搬傢俱呢。”王淑梅抿著嘴笑,“我就說了一句晚上做豬肉燉粉條,他倆幹得比誰都積極。”
林念禾喃喃自語:“大哥讓你去盯梢,結果你幹成了勞動模範。”
王淑梅笑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抹去眼角的溼潤,低聲問:“念禾,再半個月我哥他們廠子可就又要去省城進貨了,怎麼辦?”
“先等等,”林念禾說,“白波若是不來,就照常辦,他要是來了,那咱們就得停一個月。”
“嗯,其實現在賺的錢也不少了,好幾年都花不完。”王淑梅輕聲說,“咱們不急。”
她是很容易滿足的,因為這幾個月賺的錢,比她過去一兩年賺的還多。
這會兒說這話,她其實是想提醒林念禾,別硬來,不行就讓一讓。
“不過還有個力氣活兒得幹。”林念禾轉開話題,“嵐姐的布料到了。”
“還放在山洞裡?”
“對。”
“那隻能晚上再去拿了,”王淑梅有些緊張,“晚上走山路,碰到狼怎麼辦?”
她和林念禾白天走山路都不利索,更別提晚上了。
“我又沒說咱們自己幹。”林念禾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說,“現成的勞動力,不用浪費了。”
王淑梅:“還得是你啊。”
兩天後,王淑梅和溫嵐搬家了,從前院搬到了後院。
等到好熱鬧來參觀的鄉親們散了,她們才把最後一個沒開啟的箱子開啟,把白波捐贈的縫紉機搬了出來。
昏黃的燈光下,溫嵐滿眼小星星,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嶄新的縫紉機。
林念禾拿出幾張簡單的呢大衣設計圖遞給她,問:“嵐姐,按著這個樣子能做出來嗎?”
她畫的設計圖不算專業,與供銷社賣的款式也差不多,只是領子或口袋的細節略有變化,更好看些。
溫嵐看一眼就點頭:“能,這個簡單,不費勁。”
“那就好。”林念禾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準備準備,尺寸什麼的你自己琢磨,明天布料就能到了。”
溫嵐拿著紙的手微微顫抖,聲音都跟著抖起來了:“禾子,你說真的?做一件衣服真的能有二三十塊?”
說起這事兒,林念禾索性攤開了說:“我上次去省城特意看過了,供銷社裡的呢大衣一百二到一百八不等,還要布票,我想著,咱們就按著一百五或一百八塊賣,不要布票。”
“我負責料子,嵐姐負責做,淑梅姐負責賣,咱們三個平分,至於淑梅姐你怎麼和錢大哥分,你們倆就自己定吧。”
一個出資源,一個賣力氣,一個擔風險。
說不上誰佔了誰的便宜,但沒有誰這個生意都做不成。
林念禾說完,開始思考以後沒有免費勞動力了她該怎麼省心省力的把料子弄下山;
王淑梅琢磨著,不要布票的呢大衣可是緊俏貨,或許可以往遼省那邊帶一些。
只有溫嵐沒想那些彎彎繞,她掰著手指頭,眼睛比燈泡還亮:“那就不是一件二三十了,是一件五六十?我的娘嘞,比我爸媽一個月工資還多哦,這錢咋能來得這麼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