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不該存在於春天的冷風吹進院子,讓人寒毛倒豎。
幾家人臉色都不好,很快放下手裡的活兒回了自己家的屋子。
林念禾瞥見他們的反應,抿著唇無聲輕笑。
她自覺地找了個不礙事的小角落,拿著小板凳坐下,和嚴楚搭話:“嚴哥,我聽昀承哥說您家就住在這附近?”
“對,”嚴楚點著頭,“我家在東街那邊。”
“那你有沒有聽過那個故事?”林念禾神神秘秘地問。
嚴楚有些懵,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林念禾。
林念禾不動聲色地朝他使了個眼色。
嚴楚心思透徹,不然也不會被蘇昀承找來幹這活兒,他瞬間領會到林念禾的意思,順著話茬往下問:“什麼故事?”
“就那個,”林念禾的聲音中帶著些緊張,“那個紅嫁衣的故事。”
嚴楚一點兒都沒聽過這種故事,不過不妨礙他搭腔:“好像聽我姐講過,但是記不太清楚了,是那個新娘子在新婚夜放火燒了半條街的事兒不?”
嚴楚完全不擔心自己說的和林念禾想講的對不上,大不了他就說一句“哦,那咱倆說的不是同一個”就是了。
林念禾卻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那個!我還以為是同學騙我呢!真的有這事兒?”
嚴楚硬著頭皮點頭:“有,那好像是個真事兒,我小時候就聽過。”
他說完,也朝林念禾使了個眼色,意思很明白:你可別讓我接著講了,我編不出來!
正這時,旁邊的小夥兒搭腔了:“嚴營,嘛故事啊?您給說說唄。”
“我來講、我來講!”
林念禾興奮地說:“我剛在學校裡聽到,我給你講!”
“好啊,謝謝嫂子。”
林念禾清了清嗓子,正要開講,突然挪了下小板凳,說:“我還是在陽光下講吧,不然瘮的慌。”
她挪到院子中央,雙手托腮說:“那是上世紀初的事兒了,那會兒有個員外老爺,他家小兒子喜歡上一個農家女,還與姑娘私定終身了。”
“員外爺聽到這事兒,惱了,直說他們門不當戶不對,這親事沒法結。不過他也沒明著與小兒子說,只請了媒婆來家中,相中了一個大家閨秀,並藉口宴請,讓兩個人見了面。”
“那姑娘的確出眾,小兒子又是個多情種,不過月餘便與她也情根深種。他想得很好,一妻一妾,想享齊人之福……可那位農家女雖然家貧,但也不想做人妾室,小兒子心知這一點,便哄騙她是要以正妻之禮許之,私下買通了媒人,成親那日只讓模樣與他八分像的親弟弟去接親。”
“農家女離了家,被一頂小轎從偏門抬進府,既沒有行禮、也沒有拜堂,這才覺出不對來。”
“她自己掀了蓋頭跑出去,親眼瞧見堂前她的心上人正在與別人拜堂,周圍都是鞭炮燃燒後落下的紅紙屑,唔,有點兒像地上這些……”
“說偏了,我繼續說——農家女從妻到妾,騙她的還是她最心愛的人,她怒不可遏,在賓客散去後,便放火燒了府邸,要與負心漢同歸於盡。”
“可巧那天刮邪風,風一吹,半條街都染了紅。”
“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才停下,數不清死了多少人呢!”
林念禾叭叭說完,喝了口水,瞥了眼各家窗後晃動的人影,繼續說:“他們說哦,後來只要這條街上有穿著紅嫁衣的人影出現,就一定會失火,非得帶走幾條命不可!”
“我同學聽我說把房子買在這條街了才告訴我這個故事,不過我倒不在意,反正我們這裡也只是白天用,晚上又不會有人來。”
“嘶……”
剛才詢問故事的小夥兒打了個寒戰,搓了搓胳膊說:“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