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是卡在探親假結束的最後一天趕回來的。
她扛著大包,看著火車站門口坐在腳踏車上的林念禾,滿眼不解:“你不是剛回來嘛,又要出去?”
林念禾:“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來接你的?”
“咦?你接我?我不光得扛行李,還得騎車馱著你,你這不是給我找事兒幹呢麼。”嵐姐毫不掩飾的嫌棄。
林念禾:“……”
“你坐後邊,我載你!”林念禾豪氣干雲的拍著後座。
溫嵐後退一大步,抬頭看天躲避著林念禾的視線:“拉倒吧,我家有規矩,沒出正月不能找死。”
林念禾:“……”
她感覺得到,溫家的家規是半分鐘前剛出爐的。
“士可殺不可辱,溫嵐!決鬥吧!”
“來、來來來!快來快來!”嵐姐眸光鋥亮摩拳擦掌,顯然在家這段時間把她憋屈夠嗆。
“等會兒!我選文鬥!”林念禾趕在溫嵐動手前緊急叫停,“我家也有家規,一年四季都不能找死。”
溫嵐:“瓜慫。”
“文鬥鬥不鬥?不鬥我算你認輸了啊。”
“瓜女子。”
“那你輸了,輸了要有懲罰的,你等我想想。”
“……”
“我也不為難你,你請我吃紅燒肉吧。”
“林念禾,別逼我抽你。”
“嘖……那我請你吃紅燒肉吧。”
“走!”
國營飯店裡,嵐姐一口白麵條一口紅燒肉,雖然不搭,但她吃得特別香,一邊吃還一邊訴說著她這段時間的悲催生活。
“你們總說我瓜,其實我一點兒都不瓜,你看,我打了一架就不用相親了,多省事兒!我大姐就不知道用這招!”
林念禾在心中默默給那位相親小哥點了根蠟。
大過年的,小哥招誰惹誰了呢。
據溫嵐所說,她這次打架真的沒使勁兒,只輕飄飄的拍了那人後背兩下,主要就是起一個威懾作用。
“嵐姐,你想震懾別人解決麻煩我能理解,但是我想不通的是——”
“你究竟為什麼會以為阿姨朝你翻白眼是默許你能動手的呢?”
“……”
這個問題註定沒答案,因為或許溫嵐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
她們倆吃完了飯就回家。溫嵐的家規不允許她坐林念禾的腳踏車後座,所以她只能認命蹬腳踏車,時不時還朝後邊晃腳腳的林念禾翻個白眼。
林念禾拽拽她的衣角:“嵐姐,我知道你想看我,但是你先別看,你注意看路。”
溫嵐又朝她翻了個白眼。
林念禾抬頭看天,假裝自己看不到嵐姐的怨念,晃悠著小腿自顧自的說:“我聽隊長叔說,淑梅姐的大嫂是正月初一生的孩子,那她再一星期應該就能回來了……正好趕上開學,回來就幹活,完美。”
王淑梅沒能在一星期後回來,她在溫嵐回來的第二天就又打了電話過來,還要請假。
知青請假自然得有充分理由,王淑梅的理由很正當——王小小骨折了。
“小小骨折了?”
林念禾被叫到大隊部,聽完了李大和的敘述後便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王淑梅沒說,但我聽她說話動靜不對,像哭了也像是被氣的,”李大和擰著眉頭說明把林念禾叫過來的原因,“我想細問,那丫頭就把電話撂了,你知道她家裡人單位的電話不?”
“我給錢大哥打個電話問問。”
林念禾是有錢國柱的單位電話的,她立即拿起電話撥號,可錢國柱並不在單位,接電話的是孫滿倉。
被問及原因,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