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真動了心思,連連點頭。
林念禾聽著她倆說話,一把草攥了半天,忘了拔。
她剛想回頭和趙寡婦聊兩句,眼前突然多了片黑影。
小隊長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禾子,你聽響就算了,咱能不能挪一挪窩?”
要問小隊長和哪個知青最熟,那非林念禾莫屬。
喏,他對林念禾的稱呼已經從林知青、林念禾,變成了禾子。
這事兒,溫嵐負主要責任,林念禾自己負小半責任——一個是這破名字的發起者,另一個是自己作的,被點名次數太多。
林念禾把草拔了下來,轉回頭朝小隊長憨憨一笑:“叔,我說其實是這把草長得太牢,我剛沒拔動……您信嗎?”
小隊長翻了個白眼,不搭理她。
他倒是想說不信來著,可上回他說不相信,這丫頭非得說他不信任同志……然後拽著他從信任問題硬掰扯到了他家大閨女的紅頭繩。
轉折之溫吞,他愣是陪她嘮了半個鐘頭才醒過神來。
小隊長深刻的瞭解到,就不能跟這丫頭搭話,她跟啞巴都能嘮半天!
少了個聊友,林念禾略顯失落。
她拔了兩把草,繼續發展聊友:“趙嬸,您也打算給兒媳婦弄個大衣櫃?”
趙寡婦的聲音立即拔高了八度:“可不唄,壯實現在也踏實了,我就琢磨著,得給他說親了啊!大衣櫃肯定得準備新的啊,我還想另給他打個炕櫃。”
趙寡婦以為,林念禾這是故意給她機會,讓她把這話不著痕跡的說出去。
她聲音大,地裡不少嬸子都聽見了,立即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趙寡婦仔細聽了,基本都是誇她的,還有說趙壯實最近的確學好了,好好幹活不惹事,還知道幫著搭把手呢。
趙寡婦看林念禾的眼神頓時更熱切了。
要不是因為她,自己還真捨不得捶打兒子那一回,更別提現在如此被歡迎了。
趙寡婦往林念禾旁邊挪去:“林丫頭,晚上來嬸子家吃飯吧?嬸子給你燉老母雞!”
林念禾覺得,趙寡婦家的老母雞就跟她的報紙一樣,都是老演員了。
她笑著搖頭:“不了嬸子,我們最近都在看書學習呢,我可不敢被他們落下。”
“哎,你那麼聰明,肯定能考第一。”趙寡婦說這話相當誠心。
在她看來,林念禾的腦瓜子在大隊裡是拔尖的,也就比她兒子差了那麼一點兒。
“就是,我可聽王丫頭說了啊,你成宿的看書,這還能差了?”李嬸接了一句,“但是也得注意點兒,別把眼睛熬壞了。”
“對對對,別年輕不當事,老了就該做病了。”
“……”
蘇昀承從王紅家離開後便直奔玉米地。
該問的他都問了,如今需要些時間整理思路。
這種時候,回派出所裡坐著也沒用。
他打算去幫林念禾幹活,以前他跟著老軍長種過地,不會給她添亂,也可以換換腦子,儘快整理出來龍去脈把這個案子了了。
下晌的日頭烤得人面皮發燙。
蘇昀承不自覺的皺起眉頭,加快腳步。
小丫頭自小就沒吃過這樣的苦,怕是在地裡哭著呢吧?
這時候的她,一定很需要他……
“真的嗎真的嗎?隊長叔還幹過這事兒吶?”
“那可不,全村都知道,以前沒人跟你說啊?”
“沒有啊,早知道的話,他說我的時候我就拿這事兒氣他了!”
“哈哈哈……下回你試試,保準管用!”
“嗯!”
蘇昀承站在田埂邊,看著玉米地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