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工人算是到了頭,直接被開除了。
王家,王爸和繼子看著破敗的家,相顧無言。
“你女兒害了我媽。”
十來歲的小崽子面色陰沉,那雙眼睛裡寫滿痛恨。
王爸看看他,依舊沒說話。
“我要弄死她。”
他又說。
王爸按滅菸頭,撣去手上的灰塵,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出屋去地窖找吃的。
他不想管即將坐牢的妻子,也不想管繼子和女兒的仇恨,他只想填飽自己的肚子,吃飽後再想一想鐵飯碗沒了以後該怎麼活下去。
……
“小林,你嚐嚐,這些都是我們廠的香腸,溪市誰不說好?”
食品廠的食堂裡,王廠長殷切的望著林念禾,把盛滿香腸的盤子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香腸都切成了薄厚適中的片,樣樣數數擺得整齊,足足兩大盤子,林念禾面前還有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和一瓶汽水。
是很高規格的接待宴了。
林念禾要了個空碗,用還沒用過的筷子把每種香腸夾了一片放進碗裡,然後才細細品嚐。
她嘗得認真,吃得很慢。
片刻後,她放下筷子朝王廠長點了點頭:“味道很好,而且鹹口香腸比較容易被接受,推廣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
王廠長雙眼鋥亮,搓著手問:“所以我們食品廠也能去春交會嗎?”
林念禾輕笑著衝他搖了下頭:“您別急,食品廠的香腸能否出口最關鍵的不是春交會,而是包裝和儲存。”
“啊?”
王廠長陡然一驚,突然明白了最近一段時間他感覺到的不安到底是為了什麼。
林念禾一指眼前的盤子:“我這幾天去供銷社看過了,咱們的香腸都是出廠後直接售賣的,您總不可能也用蒸屜把香腸送到別的國家吧?就算運輸方式人家認可,您這香腸在夏天不出一個星期就會餿了吧?”
王廠長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大事。他還以為自己是被陳家姐弟倆的破事鬧得,多次感覺到不對勁也沒多想。
他懊惱的拍了下腦門。
唉……眼前的胡蘿蔔竟然飛了……
“您彆著急,聽我說完,”林念禾笑容溫和,“我最近在設計一種新型機器,保守估計可以解決包裝問題,大膽預計可以實現工業化灌裝香腸。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在這個機器生產出來後我可以促使溪市食品廠首個購置生產線。”
王廠長看著林念禾,終於想起來在招待所門口,她與孫廠長說的那些話。
她、她……她果然是一句廢話都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