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哎呦我手疼……”
王淑梅又看向新木頭七兄弟:“你們呢?”
這話問完,她自己都覺得多餘。
七個男知青和周楚江都已經沒人樣了,一個個眼睛直愣著,顯然根本就沒注意到剛才發生了啥。
王淑梅咂了咂舌,滿意的坐回到田埂旁。
眾人喝著綠豆湯,沉默著,誰都不想說話。
第一次經歷秋收的新知青只覺得絕望,而老知青……他們只想知道,自己還要經歷多少次秋收。
他們的未來,與眼前的玉米地一樣,根本看不到希望……
“手套摘了,我看看。”
“嗯?看什麼……哎,紅了,好像要起水泡。”
“給,塗上。”
“什麼啊?”
“薄荷膏。”
“你竟然連這都有?”
“嗯,給你帶的。”
“嘿嘿……謝謝昀承哥。”
“快塗吧。”
“我說,謝、謝!”
“不用謝。”
“……”
田埂旁,一眾思考人生與未來的知青緩緩轉頭,看向那兩個很煞風景的人。
謝宇飛甩了甩頭,直接伸手:“承哥,也給我點兒唄?我的手都起泡了!”
“矯情。”蘇昀承冷眼看他。
他的視線從謝宇飛身上掠過,看向王淑梅她們說:“等她塗完,你們分一下。”
他把東西拿出來,就沒打算帶回去。
既能替林念禾鞏固與他人的關係,又可以避免有人眼紅。
“謝謝蘇同志!”
“謝謝蘇大哥。”
“嗚……念禾,秋收後你就嫁過去吧!”
林念禾錯愕的看向她們:“一盒薄荷膏你們就把我嫁出去了?”
眾姑娘:“是啊,既能報恩,又能……反正是一舉兩得嘛!”
林念禾:“有能耐就把你們省略的話說出來!”
“哎哎,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能說……”
林念禾瞪了他們一眼,轉頭看到蘇昀承的脖子都紅了。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捏著薄荷膏的小鐵皮盒子,糯糯的說:“昀承哥,你幫我塗一下藥唄?我不好弄。”
蘇昀承猛地嗆住,別過頭去咳嗽不止。
溫嵐:“你連大喜那麼重的外傷都能包,自己倆手爪子不能塗藥?”
不等林念禾瞪她,其他姑娘七手八腳的把她按住了,尤其是嘴,捂了好幾隻手。
要不是嵐姐生命力頑強,她今兒就要憋死在十里大隊的熱土上了。
蘇昀承止住咳嗽轉過頭,正對上林念禾含著笑的眼睛。
他低咳兩聲,故作鎮定的擦乾淨手接過薄荷膏,挑起一點兒塗在林念禾的掌心上。
他的眉心緊鎖著,動作很輕,彷彿在觸碰什麼稀世珍寶。
“疼麼?”
“不疼了,涼涼的。”
“疼了跟我說。”
“好。”
一旁,馮偉看著他倆,嘴角直抽抽。
他想起來之前有一次,他的腳掌被枯樹枝貫穿,疼得他嗷嗷直叫喚,他承哥很直接的用毛巾把他的嘴塞住了,美其名曰:別影響衛生員包紮。
如今……
馮偉眼巴巴的瞅著,委屈成了二百零八斤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