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真的行?”
“讓我試試、讓我也試試!”
周圍的人瞬間都沸騰起來,都想自己來試一試。
他們興奮得給半麻袋玉米脫了粒,都興奮的表示這玩意兒用起來可真省勁兒,弄多少都不嫌累。
若非最後食堂大師傅看到一桌子的玉米粒發怒咆哮把他們都趕走了,剩下那半麻袋玉米棒也不能倖免。
“都支稜著眼睛看什麼呢?還不趕緊收拾了!”大師傅叉著腰指揮徒弟收拾殘局。
他自己也走過去,抓了一把玉米粒,仔細搓了搓,又撥弄著細看了一會兒,眼眶紅了。
“嘖,還得是小年輕腦袋好使,這可省事兒咯!”
大師傅輕聲感嘆著,嘴角的笑怎麼都壓不下去。
玉米粒從他的指縫滑落回桌上,他轉頭朝徒弟說:“把剩下的玉米棒子給林家姑娘送過去,他們肯定有用處。”
大師傅交待完就轉身回了廚房,廚房裡沒一會兒就傳出了又像哭又像笑的聲音,間或還有一聲聲的“好啊、好啊”。
這一晚,大概除了林念禾之外,沒有人能睡得好了。
林爸和林媽坐在沙發上看了一宿脫粒機,兩個人的眼睛都有些紅。
大院裡的其他人就只能口頭轉述了,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著脫粒機的外觀和用它給玉米棒脫粒時的絲滑手感。
有年紀大些的人想到了二十多年前,想到了引進的小麥收割機,當時他們看到那東西時,欣喜之餘感受到更多的是壓力,必須儘快趕上、加緊研究製造機械的壓力。
如今,他們的心裡除了欣喜就是高興,除了高興就是開心。
長夜漫漫,笑語歡聲。
次日,林念禾是被客廳裡的嘈雜聲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的聽了一會兒,明白了——大家都是來看脫粒機的。
林念禾趕緊起床洗漱,整理好床鋪後就下了樓。
林媽已經去醫院了,今天林懷洲出院,要接他回來的。樓下的人出乎意料的多,林念禾站在樓梯上,愣是擠不下去。
“都別伸手摸啊,我閨女說了,這個可是昨天機械廠的八級鉗工帶著四個徒弟折騰好幾個小時才做出來的,碰壞了可不行……你們都別吵吵,等我閨女醒了,讓她給你們演示。”
“行行行,咱們等小禾起來,這東西可金貴,不能弄壞了。”
“這都六點了,小禾該餓了吧?要不去叫她起來?”
“別胡鬧,小禾昨天肯定累了,我聽昀承說,她昨天也一直在車間忙活呢。”
“哦,那咱們就等著吧,反正等會兒才上班呢!”
林念禾在樓梯上,朝著面前身形瘦削的男同志弱弱開口:“您好,能不能讓我過去一下?”
“不能!我們都是排隊的!我誓死捍衛我的位置!”
林念禾:“……”
咱就是說,您都牢牢佔據倒數第一排到樓梯上了,還有必要捍衛這個位置嗎?
前邊的大哥搓著手,聲音中滿是期待的唸叨:“也不知道小禾什麼時候起來啊,好想親眼見識一下啊!”
林念禾:“……”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已經起來了,但是被您堵著下不去?
林念禾繼續掙扎:“大哥,麻煩您回頭看我一眼……”
“不行!不要以為你是女同志就可以讓我動搖,我不會因為除了小禾睡醒之外的任何事動搖!”
前邊的大哥實在不愛回頭,也懶得思考為什麼他都排倒數第一了後邊還有人。
林念禾無奈的看著他的後腦勺,嘆了口氣,她往後退了兩步,站得更高了些,然後高舉起右手:“報告,我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