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對方傷害自己,鶴丸國永的動作顯然有些束手束腳,之後更是被對方當成敵人進行了攻擊。
仰趟在木質的地板上,鶴丸國永死死按住了千秋日影拿刀的那隻手,大滴大滴的淚珠卻在這時濺落在了他的臉上。
那雙眼睛還帶著迷濛,顯然沒有清醒。滾燙的淚水落在他的臉頰上,從側邊滑落至地面,鶴丸國永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你,也都覺得很痛苦嗎。
「可以,告訴我答案嗎?」鶴丸國永看著那雙眼睛,這麼說道。
像是回答鶴丸國永此刻的問題,又像是自我拷問一樣,一直沉默地還未醒來的少年,帶著茫然和悲傷內疚地低喃著:
「因為……我?」
「是因為我……殺死了最重要的……才導致……」
所說出口的話語混亂而沒有邏輯,鶴丸國永卻非常認真地記在了心中。
主人並沒有多說對方身上的問題——但是作為刀劍,鶴丸國永又如何不瞭解自己的主人呢?
從當時一起去時政的長谷部口中套話,再和審神者對話的時候,以不經意的態度說一些類似於日常的話語——
在人類的時間線中度過了千年的非人類,如果他們真的想做什麼,往往沒有人能察覺。哪怕主人有刻意注意這一方面,鶴丸國永大致還是知道了答案。
既然主人會願意對方待在本丸中,顯然對方身上並沒有——或者說至少在時政的時候沒有查到任何的問題。
不敢出現在這把鶴丸的眼前,刻意避開他,那麼大概就和「審神者」這個職位有關。
這個人的本丸……他口中的那位審神者有問題?
不,不可能。鶴丸國永相信「自己」的判斷。因此只剩下一個答案。
也就是說,這個人的審神者出事了。
出事的方式多種多樣,如果是正常死亡、甚至是戰死,亦或者其他方式的出事,都不至於瞞著那個本丸的刀劍。
刀劍本就比審神者們多出千年百年的生命,就算是現在,等百年之後,他們作為刀劍,終將和審神者分離。更別說審神者這個工作從來都不是終身制的。
五年,十年,往往就已經是一個極限了。
【因為我……殺死了最重要的……】
那麼……是他殺死了自己的審神者嗎?鶴丸國永的雙眼柔和,自家主人願意接受對方,就可以確定這一點絕不是他故意的。
被控制了?啊啊,這麼看起來的話,這副表情,的確有些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鶴丸國永在心中嘆了口氣,喊道:「喂!快點醒過來啊!」
幸運的是,對方很輕易地就清醒了過來。燦金色的眼瞳恢復,白髮也好似從未變過顏色。
而現在面對面地正誠懇地想要對他道歉。
在對方說出代表著歉意的話語之前,鶴丸國永在他大腦還沒有完全冷靜恢復的情況下,果斷開口說道:「比起這個,你還記得自己夢見了什麼嗎。」
「啊?記得啊。」千秋日影下意識回答。
鶴丸國永雙眼微眯:「那麼,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如果不願意說就算啦——我就是稍微有點在意而已,不是很重要的。」鶴丸國永這麼說著。可是看著他脖子上的自己造成的傷害,千秋日影就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沉默下去。
以退為進永遠都是最好用的手段。
「嗯……該怎麼說呢……」千秋日影張了張嘴,皺著臉思考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大概是無色降智吧,加上因為傷害了對方的愧疚,讓他根本無法說謊。
但是十束哥尊哥這些的資訊又肯定不能說。
千秋日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