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義在旁邊摩拳擦掌的觀戰,如今這盧彥義身上背了一個翊麾副尉的下七品散官,跟在李紀身邊當差,他和李紀的那些幕僚與屬下不同,只有李紀傳召時才有機會和他一起出入,像這樣在兵營裡與眾人演練的事情,是盧彥義最喜歡的了,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在在校場中間纏鬥的二人身上,心裡不由感嘆,這冠華將軍當真是精力充沛異於常人啊,這幾日在兵營天天都與人打的一身臭汗,費衝與自己都有些快撐不住了,他卻像是和自己的身子有仇一般,不累成死狗絕不肯歇息。
校場內,那個百戶長雖生的矮小,功夫卻十分不錯,利用自己身段靈活的優勢竟能與李紀纏鬥了快一炷香的時間,還一肘子打的李紀牙齒都掛了血,不過最後還是敵不過,被李紀反手摔了出去趴了半天,再起身便瘸著腿拱手認輸了。
外界都傳那李紀在校場上把兵丁往死裡打,但和他真正交過手的人卻都沒這種感想,李紀和人初交手時確實有些嚇人,不管對手和他功夫差距大小,他都一視同仁,只以越快將人打倒為目的,有那根底差的,毫無防備被他一腳踹飛摔成重傷的確實也有,不過他演練時從不惡意傷人,被人打傷也從不遷怒,雖然不苟言笑,卻是真心把對手當個人來看的,並不仗勢凌人。
盧彥義初時跟他的時候還存了觀望的態度,如今幾個月下來,早已經是心服口服了,此時見李紀收手,便連忙自己下場與人格鬥起來,又請了李紀在旁指點,不過還沒過幾招,小六子就前來通報,說是費廣那邊有事情要和李紀稟告。
李紀簡單擦洗換了長袍後便將費廣召了進來,原來那費廣奉命去查那孫樹,今日正是來稟告所查結果的。按著費廣的說法,這孫樹並無什麼蹊蹺,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大事小節,能查證的基本都能對的上,要知道人若撒謊,哪怕大事上編的的再精細,在一些瑣碎小事上卻很容易露出馬腳。
孫樹蟄伏在家中的一年多也沒什麼異動,而且此人善數術和庶務的名氣也是自小就有的,他家裡本就貧窮,父親早逝後,全靠他一邊讀書,一邊想辦法維持生計將弟妹拉扯大,不過這人卻一直不太善於做錦繡文章,所以勉強中了同進士的時候,已經是二十三歲的年紀了。
李紀想了想,又吩咐費廣再派人盯上那孫樹一段時間,把他的一舉一動都仔細盯牢記下,再定期來向自己稟告。
費廣稟完了公事,瞧著李紀臉上身上添了不少青腫新傷,不由出言勸說道:“郡公爺您也收著點吧,您那腿上肩上可都有老傷呢,這來消散兩天也就算了,您這都在這泡了幾天了啊。”
李紀也沒理他,想了想問道:“你媳婦已經回內院當差了嗎?”
費廣回道:“前日就回去了,正好陪著夫人回了趟永嘉坊那邊,聽說還帶了個人回來,應該是來頂替那病死了的阿秋的,明日大概還要再去永嘉坊一趟,說是與那府裡的女眷們約了要給那位封了良娣的貴人添妝的。”
玉華的行程李紀自然都是知道的,此時聽了,臉上也無甚表情,當晚仍是留宿在了兵營,第二日起來又跑到校場上去了,這西山大營本不屬於李紀轄管,可他來了,下面的人自然要小心的陪著,見他天天在校場上摔打又怕他真的傷著了,十分的頭疼,正當那負責西山大營的都尉想要找個藉口勸李紀早點走人的時候,新昌坊的大總管李麻白突然趕來了,而李紀一聽他的稟告,臉色頓時大變,東西也沒收拾,即刻策馬飛奔下山了。
玉華此時雖然已經安全回了新昌坊,一顆心卻仍是在狂跳不已,今日她帶的是阿生與阿蠻兩個,阿蠻還好,阿生那裡卻一定要想辦法把此事給圓過去,哪怕放她去給永嘉坊通風報信,也要先和李紀一起商量好對策,所以一抬眼看到李紀大步跨進門來時,玉華心裡頓時一鬆,不由自主的便站起身幾步迎了上去。
而李紀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