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沒用,反倒會覺得你好欺負,蹬鼻子上臉起來,倒是你時不時的收拾她兩下,她倒還知道畏懼你,我看這芸娘姐姐,就很像是這種人呢。”
聽玉華這樣細細一分說,阿蠻倒也頗有同感起來,她們一大群小丫頭剛進永嘉坊一起學規矩的時候,確實也就有這樣的人物,她想了想說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欺軟怕硬吧。”
“大概是吧,咱們別說她啦,阿蠻姐姐,你可以開始做風帽了,這塊料子再配上一圈金貂毛,定會很好看的,我明日就問齊嬤嬤去討點。”
給七娘送東西可並不是能隨便應付的小事兒,玉華拿著料子,又和阿蠻仔細研究起來,要繡什麼花、編什麼珞子,做什麼樣式,好不好搭配衣服,哪樣都是要考慮清楚。
第二日去學裡上課的時候,那芸娘果然對玉華十分客氣,硬是跟在她身旁柔聲細氣的搭訕了好一會兒,弄的琪娘都有些好奇的瞟了她兩人幾眼,四娘更是氣惱,等芸娘走開了,便馬上湊到玉華跟前,咬著牙問道:“五娘,你們兩人在搞什麼鬼啊,怎麼突然這麼要好起來。”
玉華見四娘嘟著圓臉的樣子不由掩嘴一笑,扭頭在她耳旁悄悄說道:“誰知道她在弄什麼鬼呢。。。”
四娘聽她這樣說,才復又高興起來,挽住了玉華的胳膊,小聲說道:“你可要小心堤防著點她,別像我那時候似的,被她哄了去都不知道。”,難得四娘擺出這姐姐的樣兒來,玉華連忙忍笑答應了。
如今程娘子的課不再是幾人一起學一樣的東西,按著程娘子的意思,這才藝長短各人天分本就不同,沒必要勉力去學白白浪費時間,她每人都只教授兩樣最擅長的,若是小娘子自己要用功,私下裡要學別的,程娘子有空時也會指點一二。
今日玉華主要在練習琵琶,可還沒撥弄幾下呢,程娘子突然厲聲斥責了起來:“你這著急忙慌的是在做什麼,我早說過,學樂器最要緊是的意境,切不可急功近利,這《春江花月夜》本是琵琶曲裡難得的慢曲,卻被你生生彈成了一個急奏章,簡直是蠢鈍不堪,你不用彈了,去廳外站著去!”
程娘子雖每日裡要多教五娘兩個時辰的功課,看著是最器重她的,可平日裡對她也是最兇的,動則便呵斥罰站,其他幾人都已經有些看習慣了,四娘還同情的衝玉華擠了擠眼睛,可玉華卻愣怔了半天,才緩緩移步出去站在了廊下,她現在與程娘子極為熟悉,一下子就看出來程娘子今日不是在做戲,師傅是真的生氣了。
待到其他人都散了,又到了玉華開小灶的時間,程娘子才讓她回來坐著,玉華知道事情不妙,也不敢再有任何懶散樣子,規規矩矩的兩手放在膝上跪坐在了案幾前,垂著頭等著程娘子教訓。
程娘子瞥了一眼,卻沒說話,反拿起了自己專用的琵琶,輕輕彈奏起《春江花月夜》來,這曲子一唱三嘆,不似一般的琵琶曲,既不激越,也不豪放,只用左手以擻的手法,反覆在一根單絃上下撩撥,一時間玉華眼前彷彿看到靜遠的夜空下,暮鼓夕陽、蕭音圓月,春江上輕舟漫遊,兩岸邊青山疊翠,花枝弄影,槳櫓添聲。。。。。。
不知不覺中,玉華的脊背緩緩鬆了下來,迷迷糊糊的居然有些想打瞌睡,她這些天除了課業,還要背娟孃的藥方,又要趕著一大早採花露送給元娘、晚上要挑燈做風帽送給七娘,每日裡都是被趙嬤嬤反覆催促了才睡,寅時末就又爬起來了,確實是太勞累了些。
隨著最後叮~叮~兩聲輕響,程娘子玉指一把捺住了四根絲絃,清越的曲子便戛然而止,玉華身子一晃,才醒了過來,她先是有些迷茫的看著程娘子,而後一個哆嗦便清醒了過來,嚇的急急俯身拜下,用力太急,竟咚的一聲磕到了地上,一時間,額上都密密的滲出了汗來。
怎麼會在師傅奏樂時睡著了呢,這實在是無禮之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