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禽類的農民,紛紛患上禽流感死去。大批大批剛出殼的小雞、小鴨或者被殘忍地焚燒,或者丟去塘邊喂蛇,還未長大就被毀屍滅跡。人們覺得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漏殺其一,如此一來便徹底地斷絕了傳染源。
姚冰道:“往常我都會撿一些木炭,為它們生火取暖。可是……你看下那麼大的雨,地上的乾柴早就被澆溼了,根本點不燃。”
“用法術烘乾?”張承軒提議道。
姚冰搖搖頭,“這樣不好。雖然水分被蒸出來了,但是還有殘餘的寒氣在木柴中。到底不如天然乾燥的好。”
她嘆了一口氣,眉宇間憂心忡忡。她不知道去哪裡找乾燥的木柴,總不能讓她去柴房裡頭偷吧。
她焦急的樣子,被張承軒看在眼裡,張承軒沉吟半晌,忽然心生一計:“有了!”
他打了個響指,對姚冰道:“姚冰師姐,我知道哪裡有乾燥的可燃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取?”
姚冰一怔,緩緩走到洞口,“在哪兒?”
張承軒道:“可能要下山一趟。”
姚冰聽到“下山”二字,神sè微微一變。
昊天門中不經過允許是不可以私自下山的,只有張承軒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不知道偷偷下山多少次。關於下山這事,其實並沒有證據證明人到底在不在山上,也沒有證明人有沒有離開,所以這個門規倒有些多餘。就算當真有弟子偷偷下山被發現了,如果謊稱是去尋找洞天福地修煉的話,上面也不會當真怪罪,所以張承軒偷偷下山了好多次。
姚冰還在踟躕間,但見張承軒已經衝入了雨裡。
姚冰跟著一腳踏出洞口,但見雨滴已經噼噼啪啪落了下來,竟然淋溼了她大半個身子。姚冰猶豫了一下,正要退回去,卻見張承軒回頭,就像要替她做出某個決定似的,他竟然回頭伸手去拉姚冰!
他小時候和鐵蛋拉扯慣了,兩人一起行動的時候,鐵蛋通常猶猶豫豫慢半拍,他不耐煩地一把拉住鐵蛋的手肘,把他拽了過來。此刻他忘了眼前是姚冰,同樣地伸手去拽,手掌剛伸出去,碰到一段溫香軟玉,竟然抓住了姚冰的手腕!
相接的那一瞬間,二人心中同時一震!
張承軒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去拉姚冰的手,而姚冰也不知道怎麼還迎了上去。
兩人臉上一紅,彼此的手卻沒有放開。
張承軒只感到姚冰的手腕十分冰涼,纖細而柔軟,就像一段被chūn雨打溼的細筍。
姚冰心中猛地一跳,微微抬起的下巴,抬頭正好迎上張承軒的眼睛。
兩人臉上同時一紅,張承軒連忙放開了手,結巴道:“對、對不起。”
雖然平素對他有意的女子頗多,他也偶爾跟姿sè過人的那個眉來眼去一陣,但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女子的肌膚,這是他頭一次碰到女孩子的手腕!頓時心狂亂不安地跳動起來,臉上發燒似的好生燥熱。
姚冰美得如夢似幻的臉上,就像染了胭脂,微微泛起紅cháo。尷尬地移開目光,姚冰提醒他道:“我們不是要去找可燃物嗎?快走吧。”
“啊,對。”張承軒摸了摸頭,忽然覺得自己變呆了一些。
這冷冰冰的大美人竟然沒有生氣?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他剛才此舉,也算是一種冒犯了。
張承軒暗舒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他還是很怕姚冰翻臉不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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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張承軒十分注意自己的行為。甚至御劍飛行的時候,他也會刻意保持姚冰的距離。姚冰自然不會主動靠近他,於是他兩一個毫無表情,另一個刻意遠避,不知不覺距離越來越遠。張承軒見有時候距離太遠了,又主動湊近來一點,於是這一路他就忙著在微調與姚冰之間的間隔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