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證這些報道不會出街,另外,回頭附加上在場各位的解僱信。必定,一個不少。”
氣氛,一下子死寂。
斂眉冷笑。
“請借一個。”
他側身往前,數個圍堵的記者一窒,竟不由自主的向一邊退了數步。
突然,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直釘進心裡。辰意農想,如果躺在他懷裡的是她,那麼,即使要賠上一隻手,她也,千情萬願。
也許,甚至不啻一隻手。
眼皮顫了顫,昏暗的光線揉進眼裡,悠言蹙眉,慢慢睜開了眼睛。
無意間,觸手的是一床溫軟的被子。
皺皺鼻子,一看,才發現自己是在床上。在床上似乎並不奇怪,話說她的手傷了。只是,這床,還有這房間——
這是,他的房間?!
迷朦的睡意一下彌散。
床前小燈,光線柔和,桔黃微暖。
落地窗前,高大沉默的影子卻被拉出數分蕭冷。
那人,就這樣靜靜站在窗前,不知站了多久。
悠言眼睛微澀,好一會,才輕輕開口,“小白?”
嗯,幾分猶豫,幾分緊張。
男人身/子微微一動,回過頭,一雙漆黑沉靜的眸輕看向她。
昏迷前,他所有的狂亂和嗜殺的氣息,彷彿,一夢,一幻,早煙消雲散。
他還是冷靜的他,英挺的眉,深不見底的瞳,輪廓是刀塑的深刻俊美。
他凝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便走出了房間。
緊抓著被子的手,卻像陷入棉花裡,無處著力。心,有點空,還有,很多,慌。他還在生氣?是真的生氣了呢。
經過了剛才,她還有什麼能質疑他對她的用心。
可是,如果時間重來,她想,她還會為懷安挨這一刀。懷安也許錯了,又或者,其實錯的只是時間,和人。何必去責怪。愛上了,都苦。
只恨自己。
即使,這隻手就此廢了,也不枉。還清了,四年的孽和情,她統統還清了。
可以,好好去愛他。
再去,愛一場。不管時間長短。
只是他生氣了,怎麼辦,怎麼辦。
微微甩了甩手,是一陣痺麻。
這手,怎麼了。突然,慌了。說是不悔,原來,仍然會慌。畢竟,幾近二十年的寒暑,才把一支筆運用到真正的自如,就像那工筆,起筆藏鋒,收筆回鋒,看似最簡單的東西,其實最考功夫。
不若情人的敏睿,到最終的意隨心,不受拘,已是白馬過隙。箇中艱辛,汗溼過的衣衫,只是,無人向說。
媽媽曾對她說過,她是有天賦的,只是這天賦藏得有點深,所以她要付出比別人多很多很多的時間。才能把那東西,挖出。
只是,現在,這手——怔怔看著纏了白布的右掌,緊緊闔上了眼睛,眼角,微溼。
門,開。
腳步聲,又亂了心。
輕瞥了過去,那人把一碗東西擱落在床邊小几,淡淡一句。
“吃了,再睡。”
一句話落,腳步聲默默,他已返身走出了房間。
悠言愣,緩緩看向床邊冒著熱氣的粥。
雙腿蜷了,把臉埋在腿間。
不是知道她的手,無法動彈。吃了,再睡。吃,吃,吃,怎麼吃。
淚水不爭氣的滾落被衾。
門口,瞳,墨般重。縫隙,把她的委屈,一點一點收進心裡,輕輕離去,聲息,若無。
書房。
顧夜白微閉了眸。腦裡劃過,今日醫院裡的情景。
“白,這路小姐沒事吧。別得讓這些醫生折騰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