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便。只望這十天,先生能先幫我一二。”
秦舉人本來猶猶豫豫,被她這麼一說,頓時鬧紅了臉,跺著腳道:“姑娘這麼說,真是愧殺我了。”
一時急切,他也忘了改口。
“此地離江寧甚遠,就算現在出現了難民,我想真要有確切訊息,也還要幾天……當然若朝廷下旨,則是另外一回事。不過大概是還能再等幾天的,我姨娘現在這種情況,卻是要麻煩先生先找一個好些的郎中了。”
“少爺放心,郎中我已是找好了。在汴京城甚有大名,也治了不少瘧疾病患,只是年齡大了,再加上咱們不在汴京府他一開始不願,我就許了他三百兩銀子。現在正同張管事一起往這邊來呢。”
現在郎中主要是賣藥,出診費並不高,像白郎中跟著他們千里迢迢從江寧到安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也不過只要了二百兩。三百兩實實在在是個大數目,安姐聽了卻長出了口氣,這個時候她就和大多數的患者家屬一樣,相信只要多花錢就能治病。
“不過少爺,那郎中一來,很可能就帶來江寧的訊息,這劉家……”
安姐咬了下下唇:“這事我心中有數,你放心吧。”
秦舉人是昨天城門未關時出的汴京府,晚上歇在了中途的一個村裡,今天一早就起來趕路,端的是風塵僕僕。安姐就讓他先去梳洗休息了。而她自己則先回到內院看了楊氏的情況,然後又把早先的飯吃完。過後她思忖了片刻,這才重新洗了手臉,換了衣服。
大明重商,安姐早先覺得高家生活奢侈,後來她才知道官宦人家比起有錢的商戶還錯了一等。這倒不是說官宦人家不如商戶,而是要有所顧慮。這就像現代,一個富豪有幾套別墅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可一個官員呢?當然,大明的官員還不比現代這麼敏感,也可以藉口經商,但一般都還有所顧慮。
這劉家雖只是一箇中等縣的商戶,宅院修的也漂亮。當然說不上什麼精巧佈置,一步一景,可也面積寬大,庭院深深。安姐他們所處的院子要往正院去,就要走上個五六分鐘。劉夫人早知道她要見自己,雖然同意了,心中還有些冒嘀咕。他們這樣的商戶,最喜歡和官員結交,雖然他們家有靠山,但多個朋友多條路卻是一直奉行的格言。
高老爺這樣的知州,過去是他們很難攀上的線,所以當安姐拿著高老爺的名帖過來的時候,他們全家上下都喜出望外,哪怕知道楊氏得了瘧疾也沒有拒之門外。
“不過這個高公子要見我做什麼呢?他有什麼事不要同大郎說嗎?”劉夫人疑惑著,好在安姐雖算得上少年了,也還小,同她倒沒太多禁忌了。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安姐已經到了,她穿了件鵝黃色的小花褙子,腰上繫了條鑲白玉的犀牛皮帶,整個人看起來唇紅齒白,卻是有一種雌雄莫辯的英朗,劉夫人一見心中就一喜,還隱隱的有些遺憾——自家這樣的門第,卻是隻有做妾的。
安姐行了禮,坐下寒暄了兩句道:“我家姨娘突染急病,多虧貴府援手,此等恩情,在下真是沒齒難忘。”
“高公子嚴重了,不過順手之勞。不知貴姨娘可有好轉?若有什麼需要,公子可不要客氣。”她試著開口,想著楊氏母女是不是有什麼不便。
安姐笑著點點頭:“夫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