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了整整一堂課,把年輕英俊的助教辯得面紅耳赤。
事後,麥莉得意地說’她只是覺得那助教可愛,逗逗他而已。
麥莉是一個極品中的極品,任何在我眼中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在她看來,都是芝麻粒小事。舉個例子,去年宿舍樓著火,整棟樓的人都往外逃,現場一派世界末日的混亂,麥莉卻裹著被子在床上一動不動。“著火啦著火啦!”我一邊踩著腳四處抱頭鼠竄,一邊對著躺在床上的麥莉大喊大叫。麥莉巋然不動地躺在床上,淡淡地傳來一句:“吵什麼吵,我正敷著面膜呢,出去嚇死人怎麼辦?不就是火葬嗎?不是有人說,活著來這個世界上,就不打算活著回去!”
從此,麥莉獲封一個稱號一火母。
再舉個例子,高中時,麥莉和我討論一個腿毛很長的女生,被不喜歡麥莉的人傳進了那女生的耳朵裡,演變成多種毛髮很長的版本。有幾個類似廣告詞的版本是:有了XXX飛毛腿,冬天我再也不怕冷了;“任我行”牌天然毛褲,不掉毛、不褪色’居家旅行必備。
有天,腿毛很長的女生在我們上政治課時,一臉怒火地把麥莉叫出去。半個小時後,麥莉回來了。她若無其事地走進教室,若無其事地坐到我身邊,她的左臉有紅紅的五個手指印,左半邊臉都腫起來了。
“她打你了?”我訝異無比,撩起袖管作勢要出去找那個腿毛很長的女生算一筆賬,卻被麥莉按在座位上。
“不過是被扇了一耳光,我還嫌她下手不夠重,讓她再重點,她罵我神經,真是不知道誰先發神經。”麥莉輕抬眉毛,無比鎮定地拿出化妝包對著小圓鏡補妝。
“還不夠重?難道要扇爛你整張臉才夠重啊?”我目瞪口呆,當時真心對麥莉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是我長這麼大最佩服的人麥莉輕笑,好像肉不會疼似的說:“上帝不是說嘛,有人打你的左臉,你要連同右臉也轉過去讓他打。”
於是我答應林贊成同志去參加婚禮的前提條件之一是攜帶麥莉一起去,他爽快地答應,興致勃勃地說出席婚宴的禮服包在他身上。
當我和麥莉看著我老爸從他朋友的劇院弄來的兩套禮服,我們頓時滿腦袋黑線,眼前浮現出各種要多誇張有多誇張的造型。這可不是在演《唐頓莊園》呀,穿著歐洲宮廷戲服出現,我爸是想讓我們在現場唱歌劇嗎?太有重力和壓力了!麥莉嗓子是不錯,五音不全的我只有唱對音準要求不高的《最炫民族風》比較帶勁。
麥莉的衣櫃裡全是大花裙子,她有嚴重的民族風和古裝情結,整個夏天穿不同花樣的花裙子像只巨大的花蝴蝶飄在校園裡。她甚至不知道去哪弄了一套唐朝宮廷袍子,穿去上歷史服飾研究選修課時,同學們還以為她是老師請來的模特。她當初選讀考古系,最初目的在於有朝一日能在地下挖出一件《紅樓夢》裡的雀金裘或者鳧靨裘之類的衣物。我不想拆穿,那種東西如果有,從地裡取出來看一眼就化成灰了吧。
我們兩個,一個永遠牛仔褲T恤衫,一個沉迷民族風,與時尚嚴重脫節的兩個人,常被許徵笑話為天外來客,沒有一點當下姑娘的樣子。當下姑娘是什麼樣的呢?來聽許徵描述:“胭脂水粉隨身備,四季裙子不離身,細數時尚如家珍,矜持撒嬌樣樣會。”
麥莉很不屑地說:“加兩句,聲色場所媚眼飛,啤紅酒千杯不醉。這些姑娘我知道哪裡最多一天上人間。”說得許徵面紅耳赤。
我安慰許徵:“你一個搞歷史的,不怪你。”
扯遠了。時間緊迫,好在麥莉認識一個藝術學院常年主持晚會節目的學姐,她從學姐那裡借來兩件晚禮服,款式是隆重了點,顏色是豔俗了點,質量是劣質了點,但總比我老爸的宮廷戲服低調得多,也輕盈得多。
婚禮是午宴,設在東方酒店的頂層豪華宴會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