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9點。蘇烈他們都沒醒,行程是吃過早餐後再決定。我實在不知道做什麼好,乾脆回房間換了泳衣去游泳。泳衣是在清邁買的,一直沒機會用上,在國內我和麥莉常約著去游泳,麥莉是那種在泳池光芒萬丈的人,救生員會一直盯著她恨不得她溺水的那種。
泳池在室外,池邊牌子標示著英泰兩種語言,顯示換水時間,昨天傍晚剛換過,池水清澈,沒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道。從細節可以看出一個酒店的質量。呵叻地區海拔比清邁低,氣候炎熱乾燥,在這裡早上七點鐘沒有清邁那種涼爽,風有些悶。我在泳池裡來來回回遊了好幾趟,直到感覺到身心舒暢了一些,而酒店服務周到,在我爬上水池前有服務生拿了浴巾過來。我披上浴巾回房間洗澡換衣服。
第二次去餐廳,餐廳裡有了一些人氣,稀稀拉拉坐著些人,大家看起來都不想錯過酒店的免費早餐,甚至有些外國旅客大清早便喝起酒來。八九點鐘的陽光明晃晃地從餐廳窗戶照進來,漆成金色的窗戶邊緣在陽光下金光閃閃,大家好像在佛堂裡用餐。蘇烈他們坐在一個邊上有巨大盆栽的角落裡,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嚮導姑娘朝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靠近司機大哥坐下。
“在室內戴什麼墨鏡啊?”蘇烈端著咖啡問。
“要你管。”我口氣不好,招手叫服務生拿選單。墨鏡裡一片棕褐色,透著墨鏡看蘇烈,他的臉更僵硬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嚮導姑娘用英文笑呵呵地說:“呵叻地區日曬比較嚴重,墨鏡是必需品沒錯。”她試著緩解氣氛。可是我看著她那張臉,一點兒都笑不起來。這個美好的國度因為昨晚,在她房間門口看到蘇烈而變味了,一點兒也美好不起來了。
餐廳服務生給我遞上選單,我根據圖片點了一份免費的法式土司,翻到酒水單那頁,指著一個能看得懂的桃子味啤酒跟服務生說來一瓶。
“大清早喝什麼酒,不知道我們馬上要出發了嗎?”蘇烈有點不快。
“喝酒才有精神繼續上路。”
司機大哥在旁邊用中文問:“沒事吧?”他臉上的擔憂表情讓我覺得這桌子人還有點人情味,於是我對他抿嘴一笑,但不解釋,也無法解釋。
法式土司和桃子味啤酒上來之後,我喝我的吃我的,忽略掉蘇烈那張臉。不得不說,桃子味的啤酒真好喝,讓我產生了帶幾瓶路上喝的想法,我覺得我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吃過早餐,司機大哥已經把行李搬上車,我看到蘇烈和嚮導姑娘正攤開一張泰國地圖研究路線,兩人幾乎頭抵著頭。準備出發時,我終於忍不住,上車後又拉開車門下去。我繞到車子後面,把自己的一個小行李箱從後備箱裡拎出來,裡面全是在清邁買的物品,包括帶回去的禮物和幾件衣服。
蘇烈看著我跳下車又去拎行李,一時半會不知道我搞什麼鬼。他也跳下車,臉上微慍,剋制著不爆發。嚮導姑娘和司機大哥在車上從車窗裡伸出頭來也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蘇烈走到我面前來問。
行李箱立在腳邊,我朝他伸出手,口氣生硬地說:“把護照給我,我要回家。我不幹了,你愛找芸珠你自己去找,我不去了。我後悔了,後悔得要命,一開始就不該跟你來。”
“你發什麼瘋?昨天不是好好的嗎?”
“我一點兒都不好,我想家了,行嗎?我要回去,我不幹了,你要不給我護照,我就去大使館補辦一個,大不了被遣送回國。”
蘇烈被我氣得說不上一句話。
嚮導姑娘和司機大哥看得出我們在吵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吵,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坐在車上,在心裡暗暗思索這趟旅行還有沒有可能繼續走下去。
我拖著行李往路邊走,如今我身上剩下不到五千泰銖,護照被蘇烈